说道,“远的不说,就如凤凰山上,我二弟为太女所建凤凰山行宫,又岂值万匹马,万匹丝?皆乃我若敖氏二房一房所出,你说我们若敖氏大房同样会缺这点银钱,而去购买非法奴隶吗?”
弦高听他这样说,终于皱眉。
若论财大气粗,楚国之内,若敖氏真的无人能出右。
他无话反驳。
因为没有人会敢去查若敖氏的家底。
若敖子克手中握着黄花梨木的惊堂木重重敲打着判桌,终于不悦道,“本司败原本见你们兄妹三人主动投案,又言辞诚恳,观你们颜色也不似作伪,其服法之心可见,但是你们如今却意指我楚国重臣圈禁五万奴隶在先,杀人灭口在后。
本司败问你们有没有确实的证据,你们说有,却又拿不出来。
可知这是诬告之罪?
略卖五万之众本就是大罪中的大罪。
我国律令早就三禁五申,严禁略***群盗、盗杀伤人、盗发坟冢等重大罪行还要严重,而你们声称从我楚国略卖五万之众,其对我楚国造成的人口损失更是无法弥补。
若不是你兄妹三人主动投案自首,本司败可以当堂判处你们磔刑,而不是缓刑再定。
但是你们所言不实,岂不是欺本官昏庸,不辩真假?”
“来人,给我将他们兄妹三人拖下去重打!直到他们说出实情。”
抽出令签,若敖子克一扔。
顿时两侧的衙役蜂拥而上,要将他们兄妹三人拖下去先重打三十大板。
“请大人再宽限几日时间!我们兄妹三人愿意令那在逃的三名幕僚尽早一并前来投案,他们手中就有我们与若敖都慰五年来所有的交易凭据。”
弦高闻言面色一白,抿紧了嘴唇,跪地再三磕头请求道。
弦青弦玉也害怕地一起求道,“请大人相信我们,我们虽是奸商,却并非奸邪之辈,绝不会做出那等攀污之事。”
长久没有说话的陈晃终于出言了,“你们有何法令他们现身投案?”
“他们三人乃是我弦氏世代家仆,见我兄妹三人有难,必然不会眼睁睁见我们被冤屈至死。”弦高望着陈晃回道。
陈晃闻言颔首,然后转而看向若敖子克,“司败大人,既然暂时证据不足,此案重大,又涉及若敖都尉,不能轻易下断,而且弦高兄妹三人乃是郑国巨商,理应先向郑国提交此案的情况,再行判罪,不如多宽限几日再行审理。”
若敖子克闻言看向陪审的三司问道,“三位大人意下如何?还是先判处此弦氏兄妹及其下属所有人等磔刑,秋后问斩!总之,略卖之罪,他们是逃不过的。”
若敖子良和老司徒对视一眼,眼中同时迟疑,担心迟则生变,一同说道,“最多不过七日!”
“对,七日后,若是无果,依今日之判,两罪并罚!”老司徒附和道。
老司寇也跟着点头,“两位大人所言公允。”
若敖子克对三个老家伙的决断不置可否,带着一丝戏谑之意望着地下跪着的弦高兄妹三人,不紧不慢起身命道,“那此案今日暂且退堂,七日后若没有新的证据,就以诬告罪和略卖罪两罪并处,秋后问斩!据实递交郑国上呈此情,并向他们追回我国失踪流民!”
“威武!”
“退堂!”
今日一讯,败诉。
弦高兄妹三人再度被关进大牢,而大门之外所有人,尤其是失亲的平民百姓,默然地看着穿着一身虎贲都尉的黑色大毫披风的若敖越椒神色如常,脸上甚至带着不屑的笑意迈出刑狱司的大门外,仿佛无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