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按剑说道,“不退!后方造饭,轮流用饭,令全军继续攻击晋军,等我命令!”
“是,大帅!”
来人领命,上马飞奔而去。
若敖子琰又对身下的将士命道,“传令我若敖氏全军,直到陈军投降,杀入晋军后方,与孙侯前后包抄为止!”
“末将领命!”
一名将领领令又去。
周遭将领按剑肃立瞭望台之侧,甲胄兵刃风吹生寒,跃跃欲试。
对面晋军之中当赵穿听到到了傍晚楚军依然不退,怒而拔剑,斩了报信的斥侯。
姬流觞默然立于一边,不得不上前劝他息怒,切不可再此时再轻易冲动,否则定会中了若敖子琰的奸计。
赵穿又问秦军动向。
众人不敢答,秦军还没有回信,可见就是最坏的消息。
这一场楚晋鏖战,从日出直杀到天黑,日出东山,日薄西山,残阳饮血也不曾停战……
若敖子琰端着酒爵,一点点看着中原的土地在楚军的利剑下踩在脚下,道了一声“可惜!”
江流不解,“公子为何可惜?”
清浦不语,却骄傲而笑。
“因为不能现在就将这北境的土地纳为我楚地,我们就算胜了也只能今年退去,来年卷土再来。”
若敖子琰饮尽爵中烈酒入中喉,微微抬目,眼底炽意胜火,恰似此时天边将出的星辰闪耀中原九州大地,抬手间,他的大手想要隔空触摸另一只柔软的玉手,可是只摸到一团冰冷的空气,笑容微微凝结在脸上,微微簇眉,又道了一声“可惜!”
江流又不解,望着他。
“公子又为何可惜?”
他收拾情绪,扬眉大笑,“江流,清浦,你们可还记得我少年时的心愿?”
“为君莫若踏九州,娶妻当娶商妇好。”
不等他二人回答,他自己已经说出,“我曾心慕周武王灭商建周之雄气,而我楚武王自立为王,与北方割据百余年,亦是霸气无余,也曾立下宏愿要效仿两位武王成就一方霸业!……然今日我心愿眼见即将达成一半,可惜我妻不在身边与我共执手。”
昔日年少时的梦想皆被他握在手中。
只听踏九州一言,就知令尹之位根本困不住他的雄心万丈。
清浦眼中熠熠生辉,以崇拜者的目光迎上他,含笑道,“公子,我大楚虽只有三百年之余气,亦可胜中原两千四百年之王气,五帝崛起,炎黄、颛顼、帝喾、尧、舜始建华夏,夏灭,商建,商灭,周立……在公子手中,我大楚必将中兴。荆楚代周,十年内,指日可代!”
若敖子琰一笑。
江流突然道,“等我们回去,公子,小公子怕是出生了吧?”
“肯定出生了,还必然会看见公子的这番丰功伟业!”
清浦肯定地道,“到时,我若敖氏必然双喜临门!”
若敖子琰想到这里,妻儿父母虽远在天边,不日将归,得见亲人,朗声而笑,“庄儿啊要出生了……所以你们得再加快点进度,到时候刚好可以赶上他出生还朝。父亲,想必也在等待我的大胜归来!”
当冷月悬空,陈营火烧而起,若敖子琰抬起头来,再度命道,“是时候了。”
“全军进攻!”
大军闻言再次攻南,向着陈军发动着最后最猛烈的攻击。
九州星图闪烁,命运重新洗牌。
命运巨轮转动,波澜壮阔的史诗,从楚穆王十九年八月这一日起将翻过上一世旧的一章,开始这一世新的一页不可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