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凰坐在主座倾听着,不断整理着各军的意见,重新下达各种命令。
殿外茫茫大雨中,有一只二十多人的小斥候队正快速地返回,甚至来不及通报,阿信就浑身湿透地冲进大殿,然后看着一殿的若敖六部的将士,神色微微一滞,跪地道,“太女,我有重要军情需要单独禀报!”
“那末将先行告退!”
众将士闻言带人当先退出殿外。
而在齐达走出大殿中时,昏暗的大殿上,二人目光匆匆交错而过,一人快速看了对方一眼低头,一人打量了对方腋下夹带入殿的布包一眼。
姚军回头招呼着落后的齐达,“看什么呢?”
“走啦!天要亮了,我们赶紧去领今天的饭,否则错过了就没有了,然后回来。”
齐达收回目光,笑笑。
“没什么,走吧。”
眼见若敖六部全部离开大殿,阿信当即命人守在殿外,才单独上前,将布包中的一封密奏呈上,压低声音道,“太女,右徒大人,这是我们刚刚截获的密信!”
“什么密信?”
芈凰看着手中的信没有翻开,但是能让阿信如此神色紧张的密信必定不简单问道。
“若敖二部送出城的密信!”
阿信从怀中拿出截获的信使身上的令牌,上面赫然写着个“二”字,这是二部的令牌。
“齐达?”
芈凰接过,目光穿过大殿,穿过紧闭的朱门,望向殿外还没有走远的齐达等人。
“我手下的兄弟本来只是奉命,防备刚刚归降的第六部复叛,与城外通风报信,里应外合。可是没想到真有人派人秘密出城,翻过后山沿湖出城,于是我们的人偷偷截获了这批人,可却不是六部,而是二部。”
“知道了!”
“把这封信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佯装成若敖越椒干的,然后通知齐达!”
芈凰闻言将手中的令牌和帛书递了回去,命道。
“是!”
阿信领命,只是浓眉深皱道,“可是太女,他们没有经过太女允许就随意发出密信……明显若敖二部,而如今若敖越椒也在攻打我们,不得不防!……”
“而且信中的内容,阿信担心若是送到驸马手中,会出大乱!”
“好了,这只是正常地送信,不要多想!也不要到处乱传!”
芈凰目光如炬,看着阿信,抬手截住了他后面的话,坚定地说道,“我与驸马夫妻一体,而驸马正在北伐,需要清楚地了解国内的所有境况,才能为北归做好一切准备,就算齐达他们不派人送信,我也已经派苏从送信了!”
“是,太女!”
阿信拱手。
芈凰徐步踱至凤凰山地界的堪舆图前,神色莫名地又看着窗外那株枯木。
……
可是过后没有两天,成嘉的伤寒症再度加重,先前的重伤加伤寒终于引发高烧,烧的他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甚至到了无法起身的地步,只能隔着床帷听医老在帷幕外面跳着脚骂他“蠢蠢蠢”。
他想笑一声,或者回骂回去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听见静安在外面,定又是面红耳赤,拎着医老的衣领争来争去。
这一老一少!
“公子哪里蠢了?”
“公子好不容易从越椒的刺杀中冲了出来,又赶上国中这样的大乱。”
“为了赶往凤凰山又坚持了这么久!”
“难道为了平定内乱,不顾自己叫蠢?”
“还是你这么聪明绝顶,这右徒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