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尔雅的男声,实在好闻,就连命令也说的如此委婉动人,司书朝司琴暧昧地眨了眨眼,“有私话呢?琴儿姐姐,我们快走,别留在这里碍公子的眼了。”
“奴婢们告退。”司琴向二人微施一礼然后一同离去。
不待芈凰答应允许,司书拉着无奈的司琴三步并作两步跑远开去,只留二人相视立在花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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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心迹谁明悟,每到子夜独徘徊。
旦求一息不可得,更待三生何处来。
清秋晓寒华露滴,白昼对红牡丹依。
与君本是灵台异,两情相悦安可期?
三生亭上三生停,前尘往事莫追忆。
这里是三生亭,是楚王宫中最不祥之地。
开国之后妣厉死于此,无数的美人曾经死于此,而她的母后最后也死于此。
想着“三生亭”的那些陈年往事,芈凰望着渐渐走远的二婢,悄然移步至亭边,然后伸出一只皓腕探出亭外,信手折了一枝亭边牡丹在掌中把玩,借着赏花之迹,又与子琰错开两步远,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一双曼眸回转轻挑,曼声细语地问道,“不知公子今日有何事求见?”
若敖子琰悄然地看着二人之间又拉开的距离,托着礼盒,清声回道,“公主一直欠琰一句话,子琰今日是来讨的。”
芈凰闻言颔首,这三年,她确是欠他一句郑重的道谢。
微微抬起小脸,从尖尖的下巴到淑雅温文的丽颜,直至那双黑如琥珀的修长曼眸,扫向眼前清雅俊逸的容颜,郑重地说道,“的确,本公主确实欠了公子一句话。这三年间,要不是公子那一百多封飞鸽加急传信,还有四位武功高强的暗卫前后保护,芈凰绝不能每每在军情紧急之时,还能运筹帷幄驱敌千里,又能从千军万马之中全身而退。”
说完,芈凰向面前之人,以公主大礼深施一拜,“芈凰多谢公子三年来慷慨相助之恩,来日必当投挑报李以还公子之情。”
“果然是忘记了啊!”
寒玉雕成的俊颜半是轻叹,半是讥诮地挂起一抹轻笑,然后摇了摇头,把两个礼盒轻轻地放在石桌上,托起她的双臂不扶起也不松手,“公主欠琰的不是一句致谢而是一句承诺。”
从怀中掏出一个贴身收藏已久的玉色锦囊,从里面抽出一张传书,“诺,这个公主可还记得!”
起身接过那一张小小的飞鸽传书,芈凰熟悉地展开,入目只有十二个绢绣的小字,“边关战事吃紧,不知还有归期?”这是她初到选城战事吃紧时写的,当时的自己第一次看到子琰慰问的书信,心中满是忐忑,本觉得二人关系似乎不到倾诉一番的程度,可是实在无人可诉,于是最后才在信中袒露忧愁。
若敖子琰又从锦囊里掏出一张小小的传书,芈凰依然接过展开。
“你若还朝,可愿嫁我?”这是子琰写的回复,与自己的回信风马牛不相及。
芈凰含着一丝讥笑,只见又一张传书递到手边,再度展开。
“生死不知,岂能轻言承诺。”这是她当时看了子琰的回复写的,已经在选城经历了几次与西土庸国生死大战相接的自己,当时看了只觉得好笑,根本不知这位楚国第一公子为何还有如此闲情逸致,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着回去,更一度嘲讽那些醉生梦死一般活在郢都城里的高官显贵皇亲国戚世家公子小姐,不知亡国在即。
“我若保你还朝,可愿嫁我?”这是子琰写的第二次询问信。
“若选城二十万军民仅余凰一人活着,岂非苟活于世?”这是自己对于子琰闲极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