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古剑秋心中那股子傲然之气又涌上心头,心道峰顶便在眼前,到了这般地步了,怎能半途而废,无论如何,也要登上顶峰去。
他一咬牙,顶着呼啸而去的割面冷风,向山巅攀去,但越是往上,风越是凛冽劲吹,便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现下古剑秋已是冻得浑身瑟瑟发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狂风吹的眼睛也有些睁不开来了,他双手抱着双肩,头发眉毛上早已结满了毛茸茸的细冰,此刻,他一度又想转身下山而去了,心道,这绝峰之巅必也是不毛之地,自己何苦这般执着,一个不慎只怕要送了性命。
刚要转身放弃登顶,但心中那股傲然之气瞬间又占了上风,他转念一想,自己曾受过那僵尸功和白蛇毒的双重煎熬,不也安然无恙?
他猛吸了几口气,将双手抱得更紧了,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可只行了不到几丈远,却发现眼前是一堵十多丈高的峭壁挡在了眼前,只要上了这堵峭壁,必定可以上得那峰顶了,但自己没有任何工具,徒手是断无可能攀得上这冰冷硬滑的峭壁,无奈只得沿着这涯底往另一个方向走,看能否寻得上去之路。
走着走着,古剑秋渐渐觉得有些难于抵挡这刺骨的寒风了,脚趾已经麻木了,整个人宛如掉进了冰窖之中,但令他惊奇的是,无论外边怎样寒冷,丹田之内总觉着有股温暖之气散出,滋润着体内的五脏六腑,经过许多般的遭遇,他已隐约地明白,这是服了这些火婴芝的缘故,不然,就凭他穿的这几件单衣,只怕早被冻成冰块了。
沿着这悬涯底又走了有大半时辰,捌了个弯道,陡然觉的风势小了许多,想必是背风面了,但却还没见到涯的尽头,仍是也无路可上,不由抬头一望这悬涯,这一望,令他又惊喜,心道此峰果然不凡,果真有玄机。
只见涯壁上尽然有三个巨大的篆文大字蓦地映入眼帘,每个字足有丈余见方,字体流畅婉转,布白疏朗。
古剑秋出身名门,自小棋琴书画样样精通,自然识得这几个大字,正是——“神农顶”。
古剑秋顿时看的呆了,自入了这神农架以来,还未曾见到过与人有关的任何事物和痕迹,在这人迹罕至的绝壁之上,陡然见了这几个人写的大字,倒令人觉得有些迷幻、诡异和飘渺之感,同时又有些亲切之感,必竟这是有人的痕迹了,但他又以为是自己又生了幻觉,好似原来在森林之中听到断云铁的啸声一样。
他闭了好一会眼,再睁开后,三个大字依然清晰可见,他又掐了几掐大腿,虽说冻得有些发麻,却仍能感到疼痛,确定这不是幻觉后,古剑秋重又审视这三个字起来,这一细看之下,直令他心神不宁了,一股凉意从心头升起,接而倒抽一口冷气。
这三个大字是雕成的篆文,但也不知是以何物或神器雕刻而成的,入壁足有一尺之深,且这几个大字距地面少也有五六丈之高,他实再想不出,是何人有这等手段,这冰天雪地的绝壁之上刻下这几个巨字,普通人莫说在此刻字,便是轻装空手要上得这峰来,也是九死一生,自己若不是服了这许多火婴芝,也绝无可能活着来到得这里。
既便是武功极高之人,就算能耐得住这天寒地冻,也无可能在没有工具铺助的情况下完成这等鬼斧神工般的雕刻,那怕是他所认知最了不起的“九空鹤”,也不可能办到。
要在离地五六丈之高的峭壁之上,刻成这三个巨字,且不论有无这等绝世轻功能纵跃到这般高,但这字刻得入壁足有一尺之深,便是拿了刀爷,但这涯壁无数年来,处于这冰天雪地中,早冻得硬若铜墙铁壁般了,这悬空跃起来刻,没有借力,怎可能刻的动?
想到这里,古剑秋顿时又陷入了茫然、迷幻之中,任他学富五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