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才老气横秋地开了口:“老夫先前跟他们是同村人也,虽移居县城,然而长年心系乡里,更兼任乡里诗文教化之职,是以对莘莘学子的情况了如指掌。”
有人隔着人群吼了一嗓子:“赵秀才,别吊书袋,说流利些。”
赵秀才怒瞪了他一眼,但语气却变得直白了:“秦少磊是不是骗子我不能妄下定论,但赵富贵刚才说的,都是事实。而且多年来,我经常去村里摸底,考核村里学子的诗文功底,秦少磊确实不懂诗文,也确实是三个月前才进私塾识字。说他能对上连方公子都甚感为难的下联,老夫是万万不能相信滴。”
秦少磊哈哈大笑:“赵秀才,你说我不懂诗文?”
赵秀才怒目相向:“难道我说错了?你家请过外面的先生没有,你去村外学习过没有?都没有吧,那你从何学的诗文?”
秦少磊:“我自学成才,难道不可以?”
赵秀才:“自学?哈哈,自学?秦少磊,不是老夫看不上你,像你这种资质鲁钝之辈,休要在老夫面前谈自学两个字!”
秦少磊气往上冲,特么的你们赵家伯侄,三人联起手来欺负老子是吧,老虎不发威,你还当哥是病猫了。
今天,就让你们三个弱货下不了台!
他逼视着赵秀才:“废话三千,不如提笔一练,赵秀才,今天我这资质鲁钝之辈,就当面向你讨教一二,这幅下联,你对得上对不上?”
赵秀才果断摇头:“老夫不才,无力以对。”
现场响起了欢呼声:“对哦,说那么多有用吗,管人家是自学还是他学,提起笔不就一清二楚了?”
“快点快点,是骡子是马,赶紧拉到桌边遛一圈!”
“赵秀才不敢对下联,万一秦少磊对上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那脸可就打得哗哗地,赵秀才在我们面前整天装得像状元,如果连个才上三个月私塾的孩子都斗不过,这张老脸,撕掉算了。”
“先别下结论,说不定小伙子真是骗子。”
秦少磊挺起了胸:“赵秀才,瞪大你的眼睛看好咯!”
大步走向檀香桌,轻挽袍袖,舒臂提笔,毫管沾墨,“刷刷刷”一气横扫竖挑,笔走龙蛇,墨汁宛若黄河入海,下联已是跃然在目。
回转身:“赵秀才,且来念上一念,我这资质鲁钝之辈,写得可有些意思?”
赵秀才凑近桌子,身影先是一晃,接着读一字晃一晃,读到最后,已然站立不稳:
新娘子出的上联是:白头翁,持大戟,跨海马,与木贼、草寇战百合,旋复回朝,不愧将军国老;
秦少磊对的下联是:红娘子,插金簪,戴银花,比牡丹、芍药胜五倍,苁蓉出阁,宛若云母天仙。
上联八味药材:白头翁、大戟、海马、木贼、草寇、百合、将军、国老,描述出英雄好汉建功立业凯旋之豪迈;
下联同样八味药材:红娘子、金簪、银花、牡丹、芍药、五倍、苁蓉、云母、天仙。绘出美女佳人貌比天上仙子的美貌。
现场真的被惊呆了,人们还沉浸在文字的回味中,来不及把这意思全部搞懂。
赵秀才却喃喃自语:“我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字字绝配,句句绝对,这怎么可能是秦少磊所能做到的?怎么可能?”
满场讶异中,李小姐猛然抬起头,直勾勾盯着秦少磊:“秦公子,此联你是否在哪儿见到过?”
随即她急忙摇头,自我否定:“怎么可能会有人见到,我用尽半个月光景,才帮表姐制作了这些对联,别人怎么可能知道?”
一句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