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庆与薛小雪的爱情悲剧,并不只是许坚强插足其中所造成。只要门户之见一日没有消除,将来世间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千百年来,有多少鸳鸯眷侣因此劳燕分飞,又在毫无幸福可言的婚姻中艰难度日,最后郁郁而终?”
“娘家对嫁出去的女儿不闻不问,这不止在豪门大户,在普通民家也是常有的事。于是,女子就算在夫家受了虐待乃至差点丢了性命,也是求告无门。娘家在结亲时已出了一大笔嫁妆,俗语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然不愿再让人生出是非导致惹祸上身……”
“郗庆固然不幸,薛小雪也极为可怜。但是,薛小雪遵从父命嫁到薛家,何错之有?出嫁从夫,即便薛小雪被许坚强折磨、遭许家人冷眼,那也是许多新妇都承受过的阵痛,只要忍一时风平浪静便可熬过难捱的日子,又岂能因为她是薛家人而有所不同?”
读到这里,萧靖放下了手里的报纸。
“不错,真是不错!”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选登的留言都还算有见地。如此一来,民间对《明珠泪》的关注怕是要再上一个台阶了。”
董小雅嫣然一笑。这期报纸定版的时候萧靖都在外面奔波,稿件都是她来甄选的,所以这话也是对她的肯定。
萧靖正准备继续往下说,向来有啥说啥的邵宁开口了:“倒是还可以,只是……为啥要把那些老古董的文章选上来啊?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当他们放了个屁不就好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萧靖白了邵宁一眼,轻咳道:“话不能这么说。作为一家媒体,我们必须呈现双方的态度,将截然不同的观点展现在读者面前,将判断的权利也交给读者,这样才能算是公平公正。就算《明珠泪》是咱们报社的亲儿子,也得按规矩来。
再说,理不辩不明,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些事注定不能讨论,一讨论就要坏事;可这只是民间的嫁娶,又是许多戏文里都曾提到过的,辩一辩也无伤大雅,谁让那么多人都感同身受呢?”
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又道:“小雅不仅稿子选得好,处理也很是得当。比如这第二段,就略去了‘官府通常也不会受理女子对夫家的告诉’这一句。还有,这里面有几篇文章我看过原稿,字迹都清秀得很,想必是女人写就后托人送来的。能让女子借镜报的平台发声,这就算开了个好头,十分不错。你也多跟人家小雅学学,虽然女孩子的心细如发你学不来,可稿件的处理学来总还是有用的。”
邵宁撇嘴道:“小雅得你真传,你自然怎么看怎么好了。”
直接无视了他的萧靖对众人道:“至于近期稿件的质量,大家还要再想办法提升一些。我理解诸位的辛苦,现在我们确实人手不够,很多极好的选题放着没精力做,可总要捱过这一段才好。哎,若是子芊在的话……”
他忽然住口不言了。
夏晗雪的亲事一定下来,秦子芊就被禁足了。这事不难理解,夏鸿瀚总不会把一个可能充当眼线的人放到外面,让萧靖和夏晗雪暗通款曲吧?
稿件变差肯定和话剧的排演占用了时间有关,可秦子芊的缺席也是极其重要的原因。作风泼辣又高产的她贡献了无数让人拍手称赞的好稿子,她不在的时候,报社在外采上几乎垮了半边天。
希望在分了胜负后,她能及时回到报社来!
“大家若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散会了。”说着,萧靖又拿出一沓用火漆封了口的信分别递给众人:“从六月初六开始,镜报会暂时停刊,给大家放七天的假。各位到时候可以回家休息,切记莫要再来报社。如果七日过后我还没有联系你们,那就请各位拆开信一观,然后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