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镜报为萧靖的执拗付出了代价。
当期的报纸大卖后,下一期的报纸马上就遭遇了滑铁卢,不算订阅的量,零售的销量只有平时的六成。
相对的,潘飞宇的新报又一次成了众多读者的宠儿。以前镜报最畅销时,街上的小商贩都用它来裹吃食,如今包着东西的新报已经到处可见了。
“镜报是怎么搞的,一点都不用心思了,明明就有人跟着使团,结果发出来的消息还不如新报的。听说,新报派了好几批记者,不仅访到了当时就在现场的兵士,还跟使团的小吏接上了头,所以人家才能写出刺杀场面的精彩来,本公子看了真是大呼过瘾啊……”
邵宁在街上听到这番话,差点和说话的人打起来。
这狗才有没有脑子啊?
事情总共才过去不到二十天,使团和护送的军队自那天起就留在了附近的州县没有南下。事发地那么远,快马加鞭送信也要跑近十天,京城收到消息后新报的人才会北上,那么问题来了:这人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采访到目击者又把消息送回来的?
还不是半路上道听途说地收集了一些信息,就忙不迭地跑回来凑了篇稿子!
邵宁最后还是忍住了没动手,身为新闻记者的骄傲让他给了对方一个“王之蔑视”后就昂着头离开了。
作为商人家的公子,其实他非常在意报纸的销量,但萧靖是他的兄弟,邵宁能做的只有无条件支持。
使团遇袭是很久不曾发生的大事件了,上次有这样的谈资还是草原送亲和萧靖抢亲,是以这件事的余波在京城持续了半个多月。
在话题的热度终于要过去的时候,使团回到了瑞都。
现在也算有官身的萧靖随着幸存的大员们去礼部交卸了差事后就急不可耐跑回到了夏家。这次出门走了两个半月,他的心草就从遥远的北国飞回家人的身边了。
还没进门,就看到身材有些消瘦的夏鸿瀚笑眯眯地带着夏管家在门前迎候。丈人都出来了,萧靖可不敢托大,他赶忙跳下车施礼道:“小婿见过岳丈大人。”
夏鸿瀚的心情出奇的好,脸上堆满笑意的他上前扶住女婿,扬声道:“贤婿不必多礼。你此去辛苦了,到了家中便好生歇息,休要再管外间的杂事,多陪陪雪儿与子芊就好。”
萧靖笑着应了。就算岳父大人不开口,他也要在温柔乡中好好躲清闲。
“此去草原,你也算是有勇有谋,没给夏家丢人。”夏鸿瀚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道:“能和北胡大汗相谈甚欢的人没有几个,便是当今……那些朝堂上的重臣,怕也没有在他面前谈笑风生的能耐。好小子,有点本事。”
萧靖谦虚地道:“小婿哪有您说的那样大的能耐,不过是您平日教诲得好,再加上小婿的运气不差,才有了这么个结果。”
夏鸿瀚对他的谦卑很满意,微笑道:“至于以后嘛……”
他沉吟片刻,笑道:“你那官职不过是个虚职,如果没有分派差事,也就不用理会了。如果有人找你出来做事,你不愿意的话就和老夫说一声,辞了也就辞了。”
啊?
萧靖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我的岳父什么时候如此通情达理了?
他不是一直以我没有官身为耻么?他不是一直念叨堂堂夏家就我这么个白丁么?当官进朝堂什么的不是他每次训话都必定会提起的么?
今天这唱得是哪一出?
正琢磨呢,岳母也走出来了。他笑盈盈地对着萧靖点点头,又扭头白了夏鸿瀚一眼,道:“夫君也真是的,靖儿才回来你就缠着他说三道四的,不知雪儿等得望眼欲穿了么?
萧靖一怔。
是啊,雪儿哪儿去了?
岳父岳母按说应该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