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厨艺,相比起来云菓却熟练的多。只见他不断翻滚肉串,让每一寸骨肉都受热均匀。晶莹的油脂从烤肉表面冒出来,滴在火堆中,不时发出“噼啪”、“滋啦”的声响,火舌上下摆动,将两人的脸照得立体分明。几处远方的鸟鸣在夜空雪谷山间来回荡漾,肉香渐渐弥漫开来,带着野物的醇美气息,构成一副大雪山里万千寂寥一点红的点睛画卷。
待几串野味被烤得外焦里嫩,叫人食指大动的时候,南宫明灭终于等到了身边少年一声“好啦,可以吃了,师兄来尝尝罢!”当下也不客气,接过树枝便撕下一条兔腿吃将起来。
那野生雪兔肉结实弹韧,入口极富冲击,赤褐色焦酥的外皮与入口即化的油脂夹着弹牙的兔肉直如在舌头上摆了一桌满汉全席。他万万没想到任何佐料都没有加的烤兔子竟有如此美味,虽然刚出炉滚烫非常,却依然没有在他手中撑过半盏茶功夫。一整只兔子下肚,他哈哈大笑,一边吮吸手指,一边感叹道:“真有你的啊,能将一只小小野兔做出如此丰富的味道,只怕那些江湖有名的酒店大厨也难望项背。”他看了一眼少年手里正在炙烤的美味,吞了一口口水,问道:“云师弟从哪里学来的高超手艺?师兄心里可是羡慕得紧,以后谁嫁给你,肯定是有口福啦。”
云菓呵呵一笑,脸色却忽然变得有些黯淡,慢慢道:“若是有些野果磨成的调味粉末,想必味道能更上一层楼。”
他抬头看了看四野雪山,半晌,似乎自言自语,又像在慢慢倾诉,“我是被师傅捡到的,她带我回上玄院,把我养大,不过我却不争气。”他自嘲两下,看着自己的手,“这副身体对灵力的感应非常差,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愿意收我入门。”
“师兄也知道,有的人天生就是修仙的料,有的人却只能庸庸碌碌一辈子。师傅说我对灵力的感应几乎为零,想要修仙,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他叹了一口气,火光里脸色晦明变化,“不过师傅抚养我,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所以当时尚且年幼的我就开始学怎么做好吃的,每次听到师傅说好吃,我都特别开心,只觉得人生总算还有那么些意义,不知不觉手艺就比常人强那么一些啦。”
南宫明灭看着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一个年幼孩童,在那样一个陌生并且与自己格格不入的环境里,究竟要吃多少苦头?
“很多孩子五六岁就进入宗派开始修行啦,而我什么都不会,只能每天变着法儿给师傅师兄做好吃的。那些同龄的孩子哪个不是家中天骄,为了进到三清上玄院修行,肯定费了很多功夫吧。我一个比普通孩子还要普通的弃儿,没爹管没娘教,根本就是他们眼里的异类,只是运气好而已,才能在上玄院死皮赖脸待着。所以每次碰到他们,少不了被讥笑嘲讽,有时候甚至拳打脚踢,那时候心里委屈难过,若不是听风院,只怕早就养成孤僻愤世的性格吧。不过过了这么多年,回想起来,那个年纪的孩子能有多坏的心思呢?只是将心中对我这种“异类”、“废物”的厌恶毫无保留地发泄出来罢了。”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狼肉换了个面继续烤,抬头看天。突然他眼中晦暗仿佛遇见克星,顷刻间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温柔。
“五岁半那年第一次遇见百里。师兄还不知道,百里是我的师姐,全名叫百里烟。那年她五岁,第一次到三清上玄院,把那些欺负我的孩子一个个都赶跑了。她一个小小的身子,穿一套鹅黄色衣服,叉着腰,小嘴嘟了老高,满脸怒气。我坐在地上看那些孩子四散跑开,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个女孩儿闯进我的人生里。她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指着我的鼻子说:‘喂,你一个男孩子,怎么却这么没用!谁欺负你,你就还手回去,坐在地上挨打是个什么道理?’她嘴上凶的狠,却把我拉起来,帮我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