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都藏在心里,也不知具体在想什么。
“前辈…”,云菓忽然出声,打断黑袍人的思绪,紧接着他眉头一皱,脸上渐渐泛起一丝苦笑,抱拳道:“那个,前辈,小子身无半点道行法术,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那黑袍人影忽然闪动,下一个眨眼便出现在云菓面前几丈。只见他面目俊朗、黑发披肩,两条眉毛倒竖而起,一双眼睛瞪如铜铃,破口骂道:“放屁,想蒙老子?给我过来!”
话音刚落,黑袍人大手成爪凌空抓来。云菓闪避不开,硬生生凌空被他牢牢捏住,前后只万一刹那便被他狠狠握住脑袋。
云菓心道不好,这人疯癫古怪,行事不能预测,若发起疯来焉有命在?当下苦笑道:“阴前辈,小子一介凡人,你是不是搞错啦?”
“呸呸呸,好臭的臭屁。你爹是天下少有的奇人,你娘是容貌无双的玉人,无一不是道行高深,天纵之资的高手。你长这么大,难道没点道行?”他说完手掌泛光,只眨眼功夫便裹住了云菓全身上下。
云菓不知这诡异的光芒是什么,只觉得周身上下四肢百骸,上至头顶泥丸宫,下至足尖隐白穴,竟都被这光芒渗透,一时间又惊又恐。忽然他心神一动,暗自道:“嗨,我这不是庸人自扰么?如今我早已命丧黄泉,孤魂一缕,还担什么心,怕什么死?”当下全身放松,哈哈笑道:“狗屁狗屁,你这颠三倒四装神弄鬼的神棍儿,我天生跟灵力无缘,修不得半点道行。你再拿我爹娘说事,休怪我不客气啦!”
他心中清明,若真如黑袍人所说,自己爹娘都有天大的本事,又怎么会抛弃自己不要?若真是一双天骄壁人,又怎么会生下自己这般筋堵脉塞、不能修道的孩子?若娘亲真如他所说美丽无双,自己却又怎么相貌平平凡凡,丢到人堆里都难以找出来了?当下断定这古怪的黑袍人不过信口雌黄,心中再没了半分好感。
“咦?”黑袍人忽然惊疑一声。
“咦什么咦,我能不能修道,干你屁事?”
黑袍人完全不予理睬,眉头却越皱越紧。过了半盏茶功夫,黑袍人双眼豁然睁开,口中怒道:“他奶奶的,奶奶的!小子,咱俩都被摆了一道啦!”
云菓撇嘴道:“你闹的什么古怪,要说便说,不说便不说,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黑袍人脸上滴了几颗汗珠,急道:“奶奶的,你这浑小子,老子好心好意,你却一点不领情。”
云菓疑虑更盛,身边黑袍人虽然古怪,却始终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当下道:“前辈,俗话说的好,人死化为魂鬼者,多因执念太深、不入轮回。咱们既然相逢在此,便都是亡魂无疑。佛家有道,相逢既是缘分,小子斗胆点化前辈:算计也好、仇恨也罢,执念也好,不甘也罢,不若早入极乐、再造人智。你说的都过去了,又有什么打紧的呢?”
“放屁、放屁,你小子吃蒜头长大的?连说话也跟放屁一般臭不可闻!甚么佛家道家仙神魔,乾坤唯吾沧海笑,诸天神魔尽归西!你怎么死啦?老子怎么死啦?哪个王八蛋告诉你死啦?”
云菓大吃一惊,心中惊疑不定,思量半晌忽然道:“莫非小子尚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