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风吹烂。一念及此,青年叹一口气,慢慢悠悠往百里烟飞走的方向动身。
二人身影消失在游人渐少的庙会之中。《雪蝶词》演完,这场盛大晚宴也仿佛从高潮戛然而止,给人无穷无尽的回味。此时此刻,戏台周围的观众已经陆续散场了,而戏台后方,演员们正在卸妆。
这些演职人员数量众多,但此时换下戏服,仔细看去,每个人腰间都挂着一枚令牌。令牌用黄铜打造,上面刻了古篆,却是一个“宝”字。
而再向里看,原先饰演沐蝶的少女独自处在一间,正由薄纱隔着,外头站了一个女子,听候差遣。
那少女的倩影投在纱布上,曼妙玲珑,声音婉转,轻轻道:“怜儿,快些将卸妆水取来,这满脸粉黛胭脂,真真难受得紧。”
那叫怜儿的女子将卸妆水递进去,笑道:“小姐不化妆更美,又何必涂抹这些俗物?”
少女笑道:“我也不是戏子本份,更不喜欢抛头露面。这回实在迫于无奈,想让这出戏印象更深些。既然没人认得出,是最好了。”她顿了顿,“公子和百里姑娘离开了?”
“嗯,盯梢的传话,他们已经御剑走了。”
少女点点头,“嗯,让薛姨她们正常行事。”
女子抿嘴,疑惑道:“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算让公子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少女苦笑道:“傻妮子,这出戏就是演给公子看的。正所谓循序善诱、潜移默化,他要是知道是咱们演的,潜意识以为有猫腻,潜意识也自然反对。那咱们费尽心机演的戏码,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尽量把“这方面”的障碍消除,否则…以公子的性子,指不定到时候要出什么大乱子。”
怜儿点点头,“小姐考量得周全。”
“不过准备的戏票,是不是没有送出去?”
“嗯...他们自己弄到戏票了,我们准备的人就没出手,免得画蛇添足。”
“不错,你办事越来越机灵了。没有让庭湖直接把戏票拿出来也是极为聪明的选择。
这人啊,太轻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不珍惜。”
怜儿笑道:“是的是的,可小姐不仅是赤河第一美人,文采亦是斐然,初看这《雪蝶词》时候,怜儿真是痛哭流泪。再看赤河之中,多少人对小姐心心念念趋之若鹜不可得,你皱个眉头,他们都要心碎一地啦。”
少女沉默半晌,轻轻叹一口气,良久莞尔道:“就你嘴甜。好啦,把衣服拿进来,咱们也得赶快回去才行。”
这对话持续不长,到了后来,演职员也在领头带领下离开。夜空里,少女化作一道流光,兜了一个圈子,以须臾略百里的惊人速度,也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回到了圣手府中。
再说沈澜,身上带了一干小玩意,原本只几个呼吸的路程,硬是飞了小半个时辰才到,若换个急性子在此,只怕郁闷无比了。
沈澜将小物件拿到百里烟房间,自己也回房准备歇息。正和衣躺下,忽然发现胸口还藏了一本书。他伸手去取,正是先前从庙会情侣那里换来的《洪荒遗录》。
“嗯...这个还是不给小师妹了。江湖志怪,有的没的,小师妹年纪轻经验少,别被灌输什么奇怪的想法。”
他点点头,将书放在一边,辗转几次,又拿起来:“要不然我先看一看,免得小师妹问起来不知道怎么说。如果是本好书,给她瞧瞧也无妨,如果不怎么样,直接扔了就行了。”
他心中下了决定,翻开书,一行一行看了起来。
这本书并不多厚,沈澜粗略看了半个时辰也就看完了。原来这《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