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密室之中,二人说话自然可以毫无顾忌。
脱脱便把回京之后的事情全部都述说了一遍。
他与不休在宣镇分别之后,便兵分两路开始实施自己登上相位的计划。
一方面,他派遣虚云子南下查询弥勒教的势力,力图找到撒敦勾结反叛的证据。
另一方面,他回到大都,开始通过贵族朋友主动向唐其势示好,为暗中联合做准备。
但是,两方面的事情做的都不是很顺利。
虚云子南下之后便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至今都生死不明。
唐其势对主动示好的行为表现的十分警惕,过了月余毫无进展。
不休听完暗笑,难怪脱脱火急火燎的来找自己。
他问脱脱:“以脱脱兄观之,伯言和撒敦的争斗,结果会如何?”
脱脱沉思道:“势均力敌,胜负难料!”
不休道:“那唐其势方面,只是表现的十分警觉,却并没有完全拒绝,是也不是?”
脱脱道:“是的。据我推断,他害怕这是我叔父的釜底抽薪之计。所以,并没有拒绝我的邀请,而是托我的安答告诉我,要再等等。”
不休笑道:“脱脱兄看来,他在等什么?”
脱脱道:“自然是我叔父和他叔父的争斗结果。”
不休笑道:“所以,我们就要让他知道,胜利的天平一定会偏向伯言方面,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脱脱疑虑:“可是...现在朝里,他二人的势力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不休笑道:“如果皇帝加入这场争斗呢?”
脱脱道:“皇帝只是有名无权罢了。满朝文武,王公贵族对两位丞相的敬畏,远超过皇帝。”
不休道:“有句古话,叫名不正言不顺。伯言和撒敦虽然是两只老虎,但再怎么凶猛,也高不过枝头的黄莺。”
脱脱道:“但是黄莺的位置再高,又怎么敌得过两只老虎?”
不休道:“所以,咱们来了!”
脱脱若有所思:“不休兄的意思是.....”
“给黄莺安上利爪,再插上翅膀,把他变为能够在九天翱翔的雄鹰!然后,咱们就做这只雄鹰的主人!“不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极其平淡,完全没把这个当成一个事儿来看。
脱脱吃惊,这不休的野心比草原都要大,这气势比昆仑还要巍峨!
做雄鹰的主人!
对于出身于草原的英雄来说,这是何等的诱惑!
这个理由,足以让脱脱为之流干每一滴血!
不过,再想到那位终日在皇宫里的那只黄雀,他又摇头道:“朽木或可雕琢,皇帝绝无希望。他便如傀儡一般,除了听话,什么都不会。”
不休心说:脱脱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看来,这皇帝是真够菜的!
他说:“这不是正好么?”
脱脱不解:“何来正好之说?”
不休说:“皇帝做傀儡,由脱脱兄掌控天下,岂不妙哉?”
脱脱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由自己掌控天下?那不休呢?难道他要在成功之后急流勇退么?
不休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说:“实不相瞒,我乃化外之人,权利与我,不过如浮云尔。”
脱脱问道:“那不休兄为什么?”
不休说:“天命!”
脱脱疑问:“天命?”
不休道:“对!脱脱兄是天命所归,我不过是顺应天命,锦上添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