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耽搁,立即出门,坐公交车赶往朱建新的住处。
坐在车厢里摇摇晃晃,我很犯困,却怎么也瞌不着。我想起了我们俩一起度过的时光。
我上初中的时候就认识朱建新,这小子是个财迷,很有点急功近利,但是人倒没什么。他上大学那会,成天想着做生意、炒股票炒基金,刚毕业就向家里和亲戚借了一笔钱,承包起一家药店。只不过他有点背,药店生意不好,没支撑多久就关门了,只好到化工用品厂当一名工人。
可这小子并不安分,做了没多久,又嫌工资低、经常要加班。他听说做网络直播来钱快,并且在家里就可以做,不用每天准时报道、看老板脸色,就干脆辞职,每天在家里做直播。
他的节目似乎很受欢迎,短短的时间内就赚到不少钱,日子应该过得不错,没想到今天……
到站了,我快步冲到朱建新的门前,很用力地拍门。
“吱~!”门开了,可站在门后面的人把我吓得不轻——整个人瘦得不象样,皮肤就象是贴在骨头上;脸上的肉都干了,只剩个骷髅,眼框也深陷下去;并且,他脸上罩着一层邪气!要不是他的眼珠还在动,我一定会认为那不是活人。这个真是我的死党吗?
朱建新很忧伤地道:“一鸣,刚才冲你大吼大叫,对不起了。进来再说。”
我忙问:“发生什么事?你怎会变成这样?”
朱建新把一张X光片递给我,说:“前几天,我突然头痛得不得了,人也瘦了一圈,就上医院照CT检查。今天报告出来了,在我脑里拍到的是这个东西——医生说我最多只能活两个月了。”
我接过来仔细一看,看不出个所以然,便疑惑地望向他。他又指向X光片的某个位置,这下我终于看出来了:他的脑动脉长了一个大肿瘤,呈骷髅形状,从胶片上可以清晰辩认出骷髅的齿、眼洞、鼻孔。
我骇然道:“这个……真是肿瘤吗?”
他苦笑道:“医生说,这样的肿瘤在医学上是首次发现,建议我多留在医院,供他和他的学生们做学术研究,那样,医院就会免除我的一切费用。”
“医生还说,由于肿瘤太大,位置也十分刁钻,所以无法通过手术切除。肿瘤压迫着脑动脉和神经线,所以,我会间歇性头痛发作,情绪容易失控,刚才在电话里冲你吼,就是这个原因。”
“我一辈子也没干什么坏事,不明白怎么就惹上这种东西。现在我只能靠吗啡止痛,最多能活两个月,但也可能下一分钟就挂了。你先别告诉我家里人,他们会受不了。等我死了,你再帮我把遗书给他们。我的丧事,也要麻烦你了。”他说着,把遗书交到我手上。
我伸手接过来,心中十分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他倒是安慰起我来:“有啥子好伤心?死了就当睡着了,不用干活受累,不用生病,乐得轻松……不说这个了,咱哥俩永别之前要喝个痛快。等着,我去拿烟酒。”
到了这份上,我也不好拂他的意,就跟他一人一罐啤酒,边喝边聊。
喝着喝着,突然,我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便对他说:“你先别喝醉,听我说。我觉得你这个不是肿瘤,而是撞上了什么妖邪之物。”
看到他惊讶地望着我,我便把小时候那段异事原原本本说出来,并告诉他,我的半阴阳眼能看到不清晰的鬼魂,还有被妖物缠上的人脸上的邪气。
“你的脸上也有邪气,刚才一开门我就看到了。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用医学以外的方法去治疗,比如茅山术。”看到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就继续解释。他现在的表情,好象不认识我了。
但最后,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