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陆海,一个堂堂天人境修士,此刻竟然也双腿发软,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如同烂泥一样。
在他的头顶上,是五位悟道境的大能。当然,古魔怎么划分境界,他完全不知晓,也没有兴趣了解。
陆盈给的解释他当然不信。
像陆盈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陆盈把自己留在这里,多半是迁怒方才只顾逃生的表现,有意而为之。
但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只好硬着头皮恳求:
“还请老祖将晚辈挪至阵外,以免拖累老祖。”
陆盈笑道:“悟道层级的斗法涉及大道法则比拼,妙处无穷,你既然有缘进来观战,便是天大的福分,就安心在一旁领悟体会罢。”
陆海还能说什么?
悟道层级的斗法毁天灭地,他若是真的留下下来观战,恐怕弹指间就要灰飞烟灭。
更何况,这次镇魂塔剧变,事出蹊跷,处处透着不寻常的迹象。
他严重怀疑剧变背后涉及到悟道境老祖背后不为人知的隐秘。
自己已被卷入漩涡中心,倘若再听到不可告人的事情,更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他俯在地上,双手按地,死命地磕头:“晚辈已然知错,恳请老祖饶我一命。往后自当为我密堂,为我镇魂塔,为我常元宗,肝脑涂地,鞠躬尽瘁,奋不顾身,死而后已!”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陆盈仿佛听见极为可笑的事情,脸上的嘲讽之情更加明显,“陆海,你的大道走的是哪一条路?真当我的全知大道是白白修炼的么?”
说罢,只是目光一扫,陆海便似被狂风卷起,在空中打了几个滚,被丢在了一边。
(二)
听见陆盈说的话,欲姑忍不住眉头轻蹙问道:“陆妹妹该不是真的想和我们拼个你死我活罢?”
她自进入这方阵法空间之后,便一直在上上下下打量。
镇魂塔的五阶顶级守护大阵名为天雷通玄阵法。阵法所附诸般五阶雷系法术,对于魔道修士十分克制。
但这阵法中竟然另有须弥空间,她就不大清楚了。
这样一来,常元宗一方有两名悟道境,又有五阶顶级大阵的须弥秘境和雷系法术加成,威势立时上了一个大台阶。
而欲姑这方,恐惧魔的脾性摸不清楚,未必会好好合作,首先多了一个不稳定因素。
她想到这里,不由地向恐惧魔瞧去——进入阵法空间后,它便一言不发了,其身上大有威势的恐惧法则似乎也削弱很多,看来天雷通玄阵法对古魔的克制作用显然更强。
她和五阴又被镇邪塔中的阵法消磨万载,实力不足全胜时期的一半。尤其是五阴,自从倾心于她之后,在牢狱之中一直暗自度着法力守护于她,故而现今所剩的实力已不足为道。
盘算一番,他们的胜算立时降到谷底——如此,欲姑当然想以和为贵。
陆盈却面如寒霜:“自古正邪不两立,岂能叫尔等再去为祸世间。”
“哎呀呀,陆妹妹莫不是从哪一张缴文里抄了一句话?真是教人寒心呐。咱们拼死拼活地战斗,有什么意义呢?我知道人族眼下的大敌是来自异界的角族人,我和五阴过去虽有些不光彩的经历,但好歹也是人族修士的一份子,留着一条命,与角魔斗一斗,也算为我人族安危贡献薄力罢?”
欲姑说着,又瞧向邢南路,“邢道友大道艰难,天劫临头。今日倘若出手,再耗本源,恐怕那要命的天劫转眼就要来啦。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