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南入得北疆以来,置身风雪,品尝过凄风苦雨的日子,一路行来,时而卧于荒野与风雪为伴,时而藏于浅坑以解腹中之饥,时而穿梭在白雪皑皑的丛林。这番经历改变了他对北疆的看法,尤其是前阵子无端的受伤,更是心底少有的起了几分戒备,但毕竟年轻,青春正浓激情澎湃正是男儿昂扬天下的时候,胸中思念如火迫不及待,没有颓废没有退缩,更没有意志消沉,反而如开光的璞玉渐渐有了神采,别有几分潇洒气度更显男儿豪情。
关南入的北疆枯欲禅宗地界,遥见一排排房屋连绵远去不见尽头,唯有远山神秘而巍峨的身影静静矗立,有种崇敬而肃穆的气息在无声无息中蔓延开来;近有酒肆客旗招展,人群熙来攘往,鸡犬交啼好不热闹,一番兴盛景象,自不比汤城的繁华却也有着雪域豪都的美誉,人声鼎沸,一片欢腾之景。
“客官,里面请。这漫天风雪的,歇歇脚吧,烫一壶酒暖和暖和别提那滋味,就一个字---爽”。
听见小二的吆喝,关南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家酒楼面前,抬头看去,只见门楣上题着《暖春阁》三个大字,一笔一划尽抒豪情有种边塞畜牧之人的直接,毫无半点的柔和,子划转折更是蛮横之极,难以瞧出半分圆**态,就更别说与暖春阁意境相符了,反而给人凛冽之意。但就是这凌乱的笔法配上这无边的风雪,却给人以无可挑剔的美感,就好像一切本应如此,要是换上另外一种笔法,又少了几许韵味。
关南示意,“好呢”在小二大喜的吆喝声中举步而进,左右观望仔细的大量起来。这暖春阁非阁,只是一个看起来建有二层结构的木头房子,入门有小院颇大,大约能容下三四十人左右,两侧有着连着阁楼约七尺左右高的篱笆围栏,上面描绘着有部落首领狩猎图或是祭祀图,篱笆角落左右各有八尺见方的竹林,很普通的那种竹子,一根根被大雪压着彼此交错左右悬停,刚好与进门形成通道,别样神奇,难得的美景。关南暗自点头觉得来对了地方,看来这家店掌柜的还是有些手段,就凭这风雪拱竹的设计也是别出心裁,对这个小店心里不觉满意了几分。小二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小,见关南露出满意之色,便吹嘘起来。
“公子,听我的你这回啊算是来对地方了,咱暖春阁可是这豪都最有名的地方了,这里有上好的客房,有豪都最烈的血酒,有最美的姑娘和最纯的歌声,那情景那滋味,刺溜,别提有多美了。”感情小二是说顺嘴了,都忘记了眼前什么情况。
关南斜睨着这个小二,见他越说越陶醉,一个人站在那里满脸桃花神思悠远,斜戴一顶白毡帽口水就差流出来了,本来毡帽不是白的奈何风雪太大一会就给盖上了,此情此景还有心情乱想反而忘记头前引路,也是难得的人才。关南无语的望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提醒道:“还走不走?是不是到了?”。
“走,走,走,客官里面请。”说着前面疾步引路直朝堂门而去,行进中关南暗自咂舌,现在想来这个暖春阁当真不小,心底也隐隐的期待起来。
汤城,今夜月色蒙蒙,还有着些许云朵荡来荡去,虽然爽秋时节早已过去了,初冬的气息浓厚了几分,空气中带着几分凉意,但皇城依旧繁华如昔,午夜时分却有着不少客店生意依然兴隆,屋檐摇曳的灯笼,火红火红的光亮传出老远,勾掉多少人的魂迷失在灯光之中,随着夜风中低沉而压抑的呻吟摇摆着,就像一个怨妇默默的守望着归途中的期望和烟火。
“这件事情,本座已经筹划多年,绝不容许有丝毫差错,如果姓郎的不诚心合作或是归附,那么........桀......桀...”在皇城的密室之中一道黑袍人影随手比划着,做了一个刀切的姿势。站在他面前的两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大汉,眼神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