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掷地,寂然无声,塔贝拉此刻脸上全是震惊之色,只见其急切问道:“这年轻人究竟是谁,莫非是商人工会的佛朗西斯科巴蒙德?还是皇家商团的托勒姆?”
“这……这个都不是,他……”
“费舍尔,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吞吞吐吐,那人现在在哪?”
费舍尔咬咬牙道:“那人就在教廷监狱,前两天被我们当作异教徒抓了进来,这孩子我曾见过两次,为人坦诚有礼,听说前不久他还帮哈蒙德赢下了铺子。”
塔贝拉眉头一皱,“异教徒?”沉吟良久,塔贝拉抬起头道:“费舍尔,你去把那孩子请来!”
费舍尔顿时脸露喜色,快步走了出去。
风起日落,天行有常,太阳不知不觉中移至头顶,塞维利亚大教堂前此刻已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四周无风,周云明却心中有风,望着眼前哥特式的大教堂,周云明心有不甘,内心深处早已掀起狂风骇浪,郑和的委托在耳边迟迟挥之不去,感受着头顶烈日当空,周云明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声。
行刑台下哈蒙德等人早已泪眼婆娑,安娜更是哭的像个泪人一般,为了救周云明,安娜苦苦哀求了吉姆两天两夜,弄的吉姆也是连呼“冤孽,冤孽。”最后吉姆告诉安娜能救周云明的只有法尔内塞公爵,这个傻姑娘一听到这个消息,又去法尔内塞公爵府大门前求了一天一夜,换来的还是拒绝。
火光盈盈,浓烟腾空而起,周云明刚要唤起大明水师令,忽然费舍尔神父的声音远远传来,“快灭火,快灭火,枢机主教大人要见他!”
就在依巴克和法尔内塞公爵等人带着商会成员前往王城的路上,这一声传唤顿时让众人好奇起来。
法尔内塞公爵微眯着双眼,悄悄转向身旁一人问道:“这是何人?塔贝拉竟然要见他!你们去帮我查一下。”
依巴克心中巨震,脸上的讶然之色早已落入费德勒眼中,“会长大人,究竟是谁出手救了周云明?难道是法尔内塞公爵吗?”
“能死里逃生,着实不简单啊!”说完,依巴克脸上依旧让人看不出任何表情。
踩着碎花大理石地砖,周云明小心翼翼的跟在费舍尔身后,看着四周红墙琉璃顶,硕大的大理石柱一根根矗立在眼前,心中不由思量起来,该如何说服塔贝拉红衣大主教大人。
“你们来了!”塔贝拉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周云明,脸上的神色顿时有些失落,却仍旧抱着一丝希望道:“听费舍尔说你有办法解决教廷的困境?”
“没有!”周云明不假思索道。
费舍尔脚跟一软,险些瘫坐在地,双眼怔怔的看着周云明。红衣大主教塔贝拉胸中怒火难抑,勃然大怒道:“放肆!你就不怕我将你烧死么?”
“怕,正因为怕所以才央求费舍尔神父找您。”说完,周云明双眼竟与塔贝拉对视起来。
二人相视片刻,塔贝拉突然开口说道:“年轻人,将你的办法说出来吧!”
费舍尔不由一脸惊愕之色,方才塔贝拉还要将周云明烧死,现在竟然要周云明说出心中的答案,踌躇片刻,塔贝拉感慨一声道:“好久没见过这么深沉的目光,只有胸有成竹者才能这般镇定,想来你是早有对策了,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周云明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在赌,赌塔贝拉的一个承诺。上位者权势遮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得其一诺方可说出应对之法。周云明点了点头道:“我本上帝子民,奈何不小心丢失了自己的身份牌,这才让人误认为是异教徒,今天只求教廷为我正名,还我身份即可。”
塔贝拉露出久违的笑容,点了点头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