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挺大的人,吵什么!看起来交子远比想象复杂多了,而且一旦反扑,力量之强,不可估量。我们必须全力做好准备,帮着二郎打赢这一仗!”
王宁安连忙笑道:“多谢老娘体谅,我先去把王拱辰摆平,从正面追查,你们要盯着益州的金融动向,还要调集足够的真金白银,必要时候,还是这些东西管用!”
“好!”
王家的娘子军团一起点头,王宁安匆匆离开了家中,来到了囚禁王拱辰的院子。
毕竟是一朝宰执,就算囚禁了,一样舒舒服服,三进的院子,匠心独具,花圃之中,种满了牡丹,如果是夏天,花草繁茂,绝对的是人间的天堂。
“王相公,过去了几天,你可想清楚了?有什么话,想要招供吗?”
王拱辰斜了一下王宁安,一扭头,闭上了眼睛,手里捻着一串奇楠,好似入定的老僧,不停念着佛经。
“哈哈哈,王相公,多念念经也好,赎赎罪孽,别管有用没用,至少换一个心安。对了,建议你念念《阿弥陀经》,没准七日间,一心不乱,就能登临佛国,得大自在,大逍遥!”
王拱辰实在是听不进去了,七日一心不乱,那是死前好不?王宁安,你把老夫当成死人了不成?
他猛地扭头,红赤着眼珠,怒视着王宁安。
“士可杀不可辱,信不信老夫一头撞死!”
“请便!”
王宁安满不在乎,“你死了,你的罪孽也不会消失,你窃取了那么多钱财,取财无度,取死有道!岂止是你,还有你的家人,全都逃不了!你死了,不过是把他们送进大牢而已!”
“王!宁!安!”
王拱辰怒吼道:“你别欺人太甚!朝廷祖训,不杀士大夫,老夫身为宰执重臣,你凭什么砍我的脑袋?又凭什么祸害我的家人?你说啊?”
“就凭你利用益州交子务,大肆借贷,低价窃取百姓土地!前后多达300万亩!汝之贪墨,亘古未闻,前所未见!朝廷的确不杀士人,陛下也不会违背祖制宰了你,可是把这些事情掀出去,百姓会怎么想?他们会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
“啊!”
听到这里,王拱辰明显感到了惶恐,他拼命摇着脑袋,“姓王的,你不要胡说八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好,你说我是欲加之罪,那我就把这些事情说一说,也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
在一年半之前,崔家在西北大闹,扒开了河堤堰口,制造大灾,那一次有数百万人流离失所,没了家园。
事后,王宁安积极安排救灾事宜,推动以工代赈,老百姓算是找到了活路,死亡的百姓非常少,也正是因为此事,六艺学生的办事能力得到了肯定,才会让赵祯刮目相看。
只是在大灾之后,西北的土地发生了剧烈的变动。
原本所属百姓的田产,大约消失了500万亩,换句话说,就是负担税负的田亩,减少了500万亩。
唯有士绅能躲避田赋,换句话说,这些田都被士绅贪了。
当然,其中有些是因为死了主人,变成无主之地,被乡亲族人霸占,但是九成以上,还是落到了大家族的手里。
每一次大灾,都会带来土地的集中,这已经是朝廷的常态,本来没人注意。
可偏偏遇上了王宁安,遇上了六艺的学生!
苏辙是个不声不响的人,他没有哥哥的才情,也没有哥哥的跳脱,但是苏辙有他哥没有的细心,他前后花了一年的时间,除了科举的那段之外,全都在仔细调查,他想知道,田产究竟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