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瞪了丈夫一眼。
“就你有见识,我们女流之辈,都是多余的!”
这老两口吵起来了,萧观音当然向着师父白氏,她轻笑道:“爹,照我说,这个蒸汽机可未必能积德,没准还会造孽呢!”
王良璟一愣,惊道:“怎么会?”
萧观音笑道:“我刚刚看了,蒸汽机是烧煤的,以后怕是要增加许多煤炭的需求吧?”
王宁安眼前一亮,媳妇的见识真是不错!
他竖起了大拇指,“的确如此,没有任何力量是凭空产生的,蒸汽机需要以煤炭为动力,而且还是海量的煤炭!下一步,就需要到处挖煤,不但如此,也需要千万倍的采煤工人。”
听到这里,老王也猛醒过来。
“二郎,前些日子,正好出了件事,把我气坏了。”
王良璟向王宁安抱怨,原来幽州的煤炭需求增加之后,很多人都跑到西山开小煤窑,其中就有向好的一个堂弟。
这家伙太过贪婪,赶上了暴雨,他愣是逼着工人继续干活,结果山洪倒灌,把几十号工人都淹死在矿井里。
事后这小子居然谎称工人们抢了他的钱,全都跑了,落草为寇。
还状告各地衙门,要把这些人从黄册中删除。
结果矿工的家属,有人不信,说他们的家人,绝不会变成强盗。就这样,闹来闹去,终于把真相掀开,有人在矿井里找到了尸骨,案子真相大白。
不过地方的衙门认为向好跟着西凉王多年,是王爷的心腹,他的堂弟也不是一般人物,居然只判了充军发配。
王良璟一直练兵,还不知道这事,后来偶然回幽州,听老百姓议论,这才知道了真相。气得他要抓狂了!
居然敢打着王家的名号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真是不想活了!
王良璟立刻下令,把那小子从牢里提出来,军法从事,直接砍了头。
另外他又找到了向家,向好此前早就去了西域,协助王宁安开发西域,家里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
王良璟了解情况之后,也就没有怪罪向好,但是让向家出了2万贯,补贴死亡矿工的家属,总算把事情平息下来。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你们说说,这人怎么为了点钱,什么事情都干!简直岂有此理!”
老王不停抱怨,却发现孙子嘿嘿直笑。
“怎么,我说的不对?”
“对,对,就是觉得有点怪。”
“哪里怪了?”
狗牙儿低声道:“在京的那些腐儒,还有旧派的文人,也都是这么说老爹,攻击新法的!”
王良璟瞪圆眼睛,怒斥道:“小兔崽子,你是说你爷爷是腐儒?是穷措大?”
狗牙儿连忙摆手,拼命摇头。
王宁安淡淡一笑,“爹,你就别生气了,江河滔滔,泥沙俱下,这是没法子的事情。”
“什么叫没法子?难道伤天害理,就不该管?”王老爹还来了倔脾气,非要好好问问清楚。
“当然该管,而且发现了一定要重罚严惩,不能姑息养奸。只是要想发展,要想进步,无非是提升技术水平,和加强组织管理两途,再说的不客气点,压榨工人,敲骨吸髓,只要是有利可图,都会有人做的,就拿西京来说,这些年出了好多童工,甚至比狗牙儿还小的孩子,被累死,被活活打死。每年刑部那边,都有一大堆的案子,朝廷也只是尽力处置,毕竟很多童工都是父母亲人送去的,很不好彻查。”
白氏吸口气,惊问道:“天子脚下,怎么会出现那么残忍的事情?这爹妈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