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种话来好么?这不明摆着对唐温说你不信任大家么?
“这个……属下觉得不太可能。”唐温想了想说道。
谢钦看了看他的表情,似乎没什么异状的样子。
“为什么?”唐书彦问。
唐温道:“因为在这里的弟兄,都是堂内的精英,大家对堂主大人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这一点,属下可以性命担保。”
唐书彦沉吟了一下。
“……这样吧。”
“少堂主请说。”唐温连忙道。
唐书彦道:“这点小事,也用找发动所有弟兄一起去做,你就知会几个跟你关系最好的,你最信得过的弟兄,让他们一起帮忙就是了,人数不用太多,五六个就行。”
这话里的意思,显然是不信任其他的玄杖堂同门。谢钦倒不是不理解他,经历了那些变故,人难免会变得疑神疑鬼起来,而且,要说玄杖堂没有内鬼,赤火堂从天而降就抓住了堂主唐家骥,这未免也太惨了,赤火堂的实力简直惨到无法直视。
唐温想了想,点点头道:“也好,这些人应该是足够了,属下听从少堂主的意见便是了。”
“……多谢。”唐书彦略一点头。
唐温闻言一愣。
“少堂主,何谢之有?”
唐书彦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堂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堂堂一个唐门堂口,居然被几个贼子堂而皇之地绑走了堂主,当真是积弱至极,此事正可以说明,我身为堂主代理,做得有多么失败。
“其实,这个事件之后,你们就算是退出我堂,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是我让你们失望了。”
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就越低沉,能听出来是真心流露。
“少堂主,可别这么说。”
唐温摇了摇头。
“我堂到了今日这步田地,实在是不可抗力之故,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就算您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照顾堂主大人上,但您在处理我堂事务的时候,也是尽心尽力的,这一点是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寻常人等在您这个年纪,不管是为人,见识,还是处事,都是远远不如您的。”
“阿温,你就别说好话来宽慰我了,”唐书彦摆了摆手,苦笑着说道,“都已经到了今日这步田地了。”
“不,少堂主,”唐温又摇了摇头,“属下不是在宽慰您,属下说了,事情到了今日这步田地,并不是您的过失,也不是堂主大人的过失,事实上,”他叹了口气,“从我唐门隐退江湖开始,我堂就已经开始衰弱了……而且在那之前,我堂也不是什么大堂口。请原谅属下直言,其实堂主大人和少堂主您,都是在裱糊着一间早就已经破旧不堪的房子……是的,我堂就是这么一个房子,但是,堂主大人和您都已经尽力了,这房子会破旧成这样,并不是谁的过错。就算要责备,也唯独不能责备堂主大人和您。”
他这一番长篇大论让谢钦小吃惊了一下,原以为唐温这么一个黑黢黢的矮壮汉子头脑简单不善言辞,没想到他不但精明得很,而且还很擅长表达,这一番话,也听得出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唐书彦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唐温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呵……是我太多疑了。”
唐书彦忽然摇了摇头,笑了起来,这是自嘲的笑。
“正如你说的那样,我堂已是一个破旧的房子,而你们,却都不避风雨,待在其中,与父亲大人和我一同支撑,我们父子二人是职责所在,而你们既无职责也无利益,却一直跟着我们撑到现在,除了忠义……我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