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吼声,饶是不闻不问,行尸走肉一般的唐书彦,也是浑身一震。
护卫们看得分明,玄杖堂少堂主这一回肯定是听见了。
就见唐书彦缓缓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唐家驹,眼中空无一物。
“书彦,冷静下来。”唐家驹说,“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一样。”
转过头来以后,唐书彦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听到这话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唐家驹又道:“但是,你杀了这个人,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我心里都很清楚,害死家骥的真凶,不是这个人,也不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么,三叔。”
唐书彦缓缓开口,这是他从刚才到现在说的唯一一句话,语气平稳而生硬。
谢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唐书彦说话的声音好冷!冷得跟冰水一般!
“不管他说了什么,书彦,你先把人放下再说。”唐家驹摆了摆手,“别忘了,我们还要盘问他们,让他们活着,才能带我们找到真凶。”
“他刚才说,父亲在送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受了重伤了。”
唐书彦好像没听见唐家驹的话似的,手上丝毫没有松劲儿,说的话也完全没接上唐家驹的话,摆明了是自顾自说的。
“不管怎么样,你先把人放下再说!”唐家驹急道。
唐书彦看了看唐家驹,因为他眼中空无一物,谢钦只能依靠他的动作来判断了。
谢钦看到他的眼珠动了动,是朝着唐家驹的,这下毫无疑问是在看着唐家驹的。
然后他的眼睛就不动了,谢钦盯着他的眼睛,感觉就像在盯着什么深不可测的黑洞一般。
我的天,谢钦心说,这感觉就像幽深恐惧症要犯了似的,虽然我并没有幽深恐惧症,但是我感觉我要患上了!
唐书彦就这样盯着唐家驹,唐家驹也毫不退让地盯了回去。
看到这个场面,谢钦就感觉很奇怪,怎么看着就好像是堂主叔叔害死了玄杖堂主似的?你们俩跟仇人似的互相盯着干啥?
两人就这样互相盯了一会儿,唐家驹又说了一遍:“你先把人放下。”
唐书彦没说话,依旧在盯着唐家驹。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忽然一松。
那个赤火堂守卫双手双脚都被缚了起来,他自己根本站不起来,全靠着唐书彦一只手硬生生地把他拔起来了。如今唐书彦这一松手,那个守卫登时就跌落到了地上。
扑通!
守卫的屁股重重地跟地面上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他顾不得喊疼,落到地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喘气。
大口大口地大喘气,好像要把两肺整个充满一般。
“哈……哈……呼……”
唐书彦看都没看那个守卫一眼,定定地看着唐家驹,平平淡淡地说道:“父亲在被送来这里的路上,就已经受了重伤,这些人……”
他停顿了一下,谢钦原以为接下来会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但却什么也没听见。
“这些人没有发现。”唐书彦幽幽地说道,“直到父亲死了以后。”
他的语气异常平静,平静到可怕。
谢钦之前不在场,并不知道守卫跟唐书彦说了些什么,现在听来也是语焉不详。
他有些蒙圈。
唐家驹也有些蒙圈,看着唐书彦,疑惑地问道:“书彦,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书彦却不再说了,朝守卫偏了偏头,冷冷地说道:“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