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炽动作一僵,随即抬头看向沈度,目中带着几分惊疑。
犹豫了稍许,他才说道:“不知有何见教?”
沈度装作修士,心里难免有些心虚,不过见对方似乎并未识破,不由放松了许多,高深莫测的神色也愈发逼真起来。
其实修仙者是有办法察觉对方的境界修为的,但贸然查探乃是极无礼的行为,容易招惹祸端,是以一般不会当面施法查探。
沈度笑了笑,说道:“这里烟火气多了些,有些话不便多说。”
他这一番话说得好似暗语,听得众人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就连闵县令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孙炽身为修士,想法自然与常人不同,却是自以为听得明白。
他想了想,随即转头对闵县令说道:“闵县令,我与这位朋友有些隐秘的事要商量,还请回避一二。”
闵县令闻言,登时哑然:“这……”
这一幕他实在有些始料未及,那个看似狂妄的沈度竟突然变得如此高深,甚至与孙炽这等来路神秘之极的人似也有了几分莫名的渊源。
周围也不知是谁耐不住性子,说了一句:“还能有啥隐秘的,就在这说呗。”
孙炽闻言,眉头不禁一皱,随即双目深处泛起清辉,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
这一眼扫过,但凡对上,在座之人无不是如临深渊,冷汗大冒,浑身酸软无力,升不起半分抵抗的念头。
“怎么,你有意见?”孙炽语气冷漠地问道。
那人额头已尽是汗水,瑟瑟发抖,颤声道:“不……不敢……”
“哼。”孙炽不耐烦地说道,“都出去吧。”
话音刚落,那个被吓得发抖的人就连忙起身,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出,甚为狼狈。
先前被孙炽目光扫到的人,此时也都是一脸惶恐,竟不顾县令的脸面,陆陆续续地退出了房间,仿佛真被吓丢了魂似的。
坐在闵县令身边的裘继龙与冯渔对视一眼,皆大为震惊,却是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秘技。
沈度见状,心里不由感慨凡人修士之间的巨大差距。他知晓这孙炽不过是个灵息境的低阶修士,所用的十有八九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法术,结果这一群人竟是吓得没有抵抗的心思。
闵县令咽了口唾沫,面露尴尬之色,随即只好说道:“既然如此……那……各位就都先出去吧。”说着便站起身,先跟孙炽行了一礼,也径直出了房间。
他这一出去,屋里的人登时也都坐不住了,纷纷告辞离开,匆匆之间便跑了个干净。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空旷的议事厅只剩下沈度与孙炽两人。
孙炽微微一笑,拱手说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沈度几步上前,坐到了县令的位子上,也拱手说道:“在下沈度。”
“原来是沈道友。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一位道友,真是孙某之幸。”孙炽笑道,“在下青灵宗修士,不知沈兄在何门何派修行?”
“呃……先师是修道之人,临终前将衣钵传予在下,一直修行至今。”沈度先是一怔,随即心念急转,忙说道。
孙炽闻言,似乎不疑有他,只有些诧异地问道:“道友是散修?”
散修?
虽然从未听过这个称呼,但沈度瞬间便反应过来,明白了“散修”的含义,当即笑着点头:“惭愧,惭愧。”一股莫名的归属感油然而生。
“何来惭愧之说,在下羡慕还来不及呢。”谁料孙炽却是叹了口气,如此说道。
沈度心中诧异,不过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