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冲击(2 / 4)

“不然,”胡栾者摇了摇头道:“这个顾答审详的详字,已经写得有些味道了。”

顺着他手指瞧去,承远也没看出那个字怎么个好法。胡栾者已经拿起一支朱笔,在纸面上点点划划,把他以为写得尚可的字标出来。

明明有些承远自认为字形结构大体过得去的字,胡刺史却摇摇头,而两个写得胡里八涂,完全走形的字却被他圈了起来。

却听胡栾者续道:“曹正之所以让你照写这些字,却并非要你习写篆书,而是要细细体味这徐生的古朴之韵,你还是要多写颜公的行楷,以此为本,再以徐生之意韵滋之。”

承远点点头,深以为然。

“你这后生的楷字,昨日我也看了,虽然下笔略显稚嫩,然而隐隐约有些方正之意,所谓字如其人,字里行间之德不可却,为人之德更不可丢啊。”

承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刚要问姓曹的让自己练字究竟有何用意,以及昨日曹正所谓“自己要过那一关”的人究竟是谁,却听得外面一阵鼓声。

胡栾者忙道:“有人击鼓了,我须速速更衣,你自己接着习写吧。”

“恭送太守公。”

承远也只好点点头,未等安然坐定,那胡刺史已然匆匆而去。

承远将徐公的书帖郑重铺好,却没有立刻接着刚刚的地方抄写下去。

他将自己写过字的废纸撕下一小片,将那惧字遮掩住了,这才提起笔来。方才被那字搅得神魂不宁,亏得有胡刺史进屋,才使得自己换了换脑子,摆脱那张“怪脸”的骚扰。现下屋里回复了宁静,承远重新进入了心如止水的感觉,不由对胡刺史又多了一分感激之情。

一边朗读出声,一边继续书写,当写到“步射辽丸,嵇琴阮啸。恬笔伦纸,钧巧任钓。”时承远心中颇有所感:“几句韵文从吕布之神射,直至任公这等玩钓鱼的能手,皆以“释纷利俗,竝皆佳妙”来评价,古人对人价值的判断,原本是开明的,也并非简单的独尊耕读。”

正发感慨时,承远却被偶尔几声糟吵声惊醒,随后那声音逐次增加,很快到了人声鼎沸的地步。忽然外面“通通通”的又是一阵鼓声。

刚刚一通鼓,现在又是一通,这邓州城里要告状的人那么多么?承远站起身来,此时才发觉,原来门口并无人监视自己。

胡栾者对自己委实不错,虽说这其中一定有刘晏僧的命令以及曹正的关照,可贸然离去显然不合规矩,然而门外的噪杂实在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既然无人把守,那么胡刺史也许并没有严密拘禁的意思,一会儿若见到旁人,又或者见到刺史本人,我亲自向其告罪就是了。”承远计议一番后再无犹豫,他取了顶小帽盖住自己现代人的发型,即迈步而出。

抬头看去,暖阁所在的院子挂着一块“见性堂”的小牌匾,这也算是古代地方政府一处别致的小型招待所了,客人刚来的时候应该会被暂时搁置在此,以待官员随后作更为妥当的安置。院内两株侧柏,一株圆柏,都有些年月,但并非参天的大树。院外一座小门,本应从西路通向府衙的大堂,此时却锁住了。右边是一条笔直的小道向南延伸了老远,前进几步后隔墙尽是骡马嘶鸣之声,显然是马房了。又往左的通路应该是一进的仪门,而那笔直小道的尽头则是个小小的偏门。

承远见左右无人,便径直向小道尽头疾走而去,路上的雪已经被扫过,走起来并不如何湿滑。走到头时,外面的已经是人声鼎沸。

那小门只是虚掩,他轻轻推了一下向外张望,外面无数民众向中路方向推挤,而往日看守自己那大胡子与几个衙役组成了一堵肉墙,正阻止人潮的涌动。承远向左边望去,衙门正堂门口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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