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扯,就能从她身上剥落下来。
我本来以为,包罗跟李子之所以会做同样的怪梦,是因为外边那尊观音像的缘故。
此刻真相大白,他两人梦中所见,必定是浮雕上的这个女人跟小孩儿。
而我今晚,又会怎样?
我吸口气,壮壮胆,先掖好蚊帐,再伸长手臂将电灯关掉。
之后我盖上还挺干净的薄棉被,尽量收心凝神,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情。
大山中的夜晚,安静到有一种死沉感。偶尔传来的一两声野兽嚎叫,更是显得异常瘆人。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尽管我毛森骨立,满怀惊怕,却在不知不觉间,我便进入沉沉梦乡。
※※※
漆黑的夜晚。
我站在一盏路灯下方,昏黄的光线,不仅未能让我感觉到心理安慰,反而,我瞅着周围暗影幢幢,浑身控制不住有一点微微的颤抖。
我完全不记得,我是怎么走到这儿来的。
在我的脚下,是一条破损的马路。马路两边,稀稀疏疏种着些快要干死的矮树。
马路很窄,只能供两辆小轿车并排通行。倘若来一辆大卡车,就成了错不开车的单行道。
事实上这条马路应该就是一条单行道,因为在马路的尽头,矗立着一栋两层小楼房。
是那种现代农村常见的楼房样式。
左半边有两层,右半边只有一层。
而且高低两边的楼顶都是平的,方便农村人家晾晒谷物。
倘若缩小来看,就好像是四四方方的三块积木,堆成了两摞一样。
而像这种楼房样式,在中国出现的年代并不久远。
可是看那楼房外墙上干枯而斑驳的黑藓,却像是已经存在了数百上千年一样。
楼房大门开在只有一层的右半边,但却不是现代农村蛮气派的左右双开式大门,而是如同城市高层民居所用的单扇门。
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孩儿,背对着马路,站在那扇房门前。
门框上方装着一盏小灯泡,同样昏暗的光线,洒落在女人跟小孩儿身上。
小孩儿顶多只有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身丝绸的睡衣,软软的黑发,顺服地贴服在他圆圆的小脑瓜上。
那女人头上却光秃秃的,连一根头发也没有。
之所以能够一眼判定她是女人,是因为她身上只披着一片蝉翼般的白纱,隐约透露出她凸凹有致的曼妙身段。
我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背影。
当然主要是看着那个女人。
我是男人,那女人薄纱掩映下挺直的双腿、和丰腴的臀部,衬着那光秃的头顶,居然形成一种异样的性感。
那本该令我热血沸腾,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潜意思里,偏偏对这曼妙的背影十分惧怕。
就好像我眼中所见并非性感尤物,而是洪水猛兽一个样。
可是我又转不开我的眼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女人伸出手来,推开了小楼大门。
既然是单扇门,门洞自然不会很宽阔。
可是那女人却没让小孩儿跟她前后错开,而是依旧牵着小孩儿的手,两人并肩,挤进了门洞。
而我,看着这两人奇怪的进门方式,更是控制不住,浑身上下颤抖不停。
那女人在跟小孩儿一同进门之后,转过身来伸手关门。
以她如此曼妙的身姿,我以为她容貌也会美若天仙!
然而在回脸之间,昏暗的灯光投射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