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毕洛巴就奔上竹楼,闯进小屋,逼我启程。
孟响依依不舍,送我一同下了竹楼。
幸好毕洛巴没有阻拦。
可能是厌见我跟孟响的亲密姿态,毕洛巴加快步子走在前边,只留几个汉子跟在我跟孟响身后,防备我们逃跑。
我大大方方携着孟响的小手,远远跟在毕洛巴身后。
老远,我看见在那座石峰脚下、亦即是神洞洞口的空地上,一群人正在呼呼喝喝手舞足蹈。
走得近了,看见神婆盘膝坐在地上,她身后另有几个老太婆同样闭着眼睛盘膝而坐。
随着神婆嘴里念念叨叨,一群族民便在那儿又跳又叫。就连毕洛巴也加入进去,跟着众族民手舞足蹈。
再走得近些,我却不由得暗暗吃惊,回头向孟响一望,她眼中亦有惊惧之色。
原来在那群又跳又叫的族民背后,有一条用烧红的木炭铺成的宽约一米、长约五到六米的“火炭路”。山风一吹,不见烟雾缥缈,只觉热气逼人。
“他们是想干什么?”孟响低声惊问。
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想干什么,不过先来一步的刘满奇跟高凌凯一眼看见我们,忙向我们走了过来。
刘满奇首先开口,说道:“这些人正在举行一个仪式,所有出征者,都要先从火炭上踩过!”
“你们三个也不例外吗?”孟响愈显吃惊。
“不能例外!我估计如果我们不敢从火炭上走过,他们会直接将我们扔上去!”刘满奇说。
“那那那……岂不是要把你们活活烧死?”孟响刹那间面色发白。
“走就走,他们能走,为什么我们不能走?”高凌凯一扬脖子。
我见刘满奇神情镇定,忙问他:“刘哥既然是土家族人,从前是不是参加过这种活动?”
“我们那里没有这种活动!”刘满奇摇一摇头,“不过我看过其他族群的表演,没有人会因此被烧伤,只是在表演之前,一定要举行仪式,所有参加者都要手舞足蹈好一会儿。用我们少数民族的话说,是为了祈求神灵护佑,但按照现代科学的解释,应该是让脚底出汗,这样在踏上火炭的时候,汗水蒸发形成一层气体,会保护脚底不至于升温太快!”
“你的意思,我们也要加入进去跟他们一同舞蹈?”我忙问。
“恐怕是如此!而且要快,等他们仪式结束,就来不及了!”刘满奇说。
“那还等什么,就当是个新奇的体验吧!”
高凌凯倒显出十分兴奋,立刻展开双臂,学着族民的样子,加入到舞蹈的行列。
我跟孟响相互一望,孟响向我点一点头,我丢开孟响的手,也跟着刘满奇一起,凑近族民外围,学着他们的样子挥手跳脚。
我性情安静,很少会参加这种活动,但今天迫不得已,而且怕我们加入太晚,仪式结束脚底尚未发汗,因之我们三个手脚摆动的幅度比那些族民更加大些。
孟响虽是离愁满腹,但见我们三个滑稽模样,也不由得破涕为笑。
到仪式结束,我们三人都出了一身汗。
地上那条“火炭路”经过了这半天时间,不仅未见消弱,反而在山风吹拂之下,红艳艳的好像每一块木炭,都烧成了透明颜色。
以毕洛巴为首的六个壮汉排成一列,毕洛巴首先走出,赤脚向着火炭上直跑上去,其余五人毫不犹豫随后跟上。
那六人速度全都轻便快捷,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六人全都跑到了火炭对面。
虽然在他们踏上火炭之时,直溅得火星乱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