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接了新娘子,离开林家。
伴娘和伴郎坐了后面一辆车,车里只剩下孙成和一对新人。新娘林薇拉和黄树人肩并肩坐在后排,相互依偎着。
孙成心神不宁,这一趟路够离奇的,先是地震,接着摄影机里的影像也出了问题,然后新郎官身体又出了毛病,这三件事叠在一起,像一块沉甸甸的顽石梗在他的心里。
他时不时透过反光镜偷瞄一眼这对新婚燕尔,抛开了红盖头的新娘是真的美,水灵灵的大眼睛黑亮如宝石,额头光洁饱满,俏鼻笔直挺立,嘴唇小巧而丰润。
按照孙成的经验,这种面相不仅美,而且是有福之相,将来一定旺夫。
新娘端坐不动,时不时又关切地歪头看着一脸疲倦的黄树人,小声询问着什么。
孙成偷眼看去,黄树人仰在座椅上,双手交叉垫在脑后,扬起的脸煞白发青,凸显出道道青筋,时不时的轻哼一声,好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联想到摄像机里的黑影,孙成心绪不宁起来,忍不住歪头问:
“大公子,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黄树人轻哼了一声,半张着嘴嗫嚅着:“头疼,别说话,让我躺一会哦。”
看到新郎的状态,孙成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心里越发绰绰不安,将心里想说的话憋了下去,蒙着头继续开车。
要是在平时还好,可这是新婚大喜的日子,总不能先拐到医院,黄家一大家子亲朋好友可在等着迎新娘呢。
孙成正踌躇着该怎么办,新娘子倒是个有主见的人,伸出手掌摸了摸黄树人的额头,抬头道:
“孙哥,车开快一点,先到那边再说,树人可能感冒了,先让他躺一会,养一养精神可能就好了”
看到新娘子发话,孙成这个外人自然不好多说,答应了一声,加快了车速。
一路上倒是没出什么妖蛾子。
到了黄家,下车的时候,黄树人精神似乎好了不少,脸色依然青白,倒是嘴唇病态地鲜红,像涂了唇膏一般,扶着喜娘下车的时候,孙成发现有点不对劲。
新郎的瞳孔黑得可怕,充满了野性。
只瞥了一眼,孙成小心肝儿猛然一跳,这哪是人的眼睛,比自己家养的德牧还可怕,象极了老林子里的野狼。
孙成头皮发麻地跟在后面,心事重重。
一对新人在伴娘伴郎的拥簇下,向院子里走去,黄树人托着新娘的臂弯,直到送新娘进洞房,一切正常。
忐忐不安的孙成总算松了口气。
抽了个空子,孙成挤到正与一位气场不小的客人攀谈的黄秋生旁边,在他耳边小声道:“黄叔,树人好像生病了,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
黄秋生似乎早就发现儿子的异常,脸色丝毫没有动容,缓缓摇了摇头。
孙成知道大老板的意思,这个时候,新郎哪能说走就走的,但他还是不放心,一咬牙决定跟着上去看看,万一有什么不测,自己也能帮上忙。
上了三楼,洞房门虚掩着,有笑语声传出来,孙成礼貌地轻叩房门,里面马上静了下来,一声清脆的女声传出来:
“谁啊,请进来。”
孙成没有说话,推开房门。
新娘子端坐在铺着大红床单的黄花梨牙床边,两个当伴娘的小姐妹依偎在旁边,另外两个伴郎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到孙成进来,新娘林薇拉收敛了笑容,问:
“孙哥,有事吗?”
这一声脆生生,软蠕蠕的孙哥叫得他心都酥了。
新娘明艳如水,红晕天成的俏脸近在咫尺,让孙成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