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了全身力气向下一拉,刹那间鲜血喷涌四溅,染红了他原本干净的面庞。
这匕首果然吹毛断发,竟如切豆腐一般不受什么阻碍,断开几节卷曲的肠子,在韩辉的丹田上划下重重的一道痕迹。
韩辉几欲昏厥,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贱奴,尔敢!?”
原本呆愣的筑基中年人这才反应过来,发出暴怒的吼声。澎湃的灵力汹涌而出,如同海浪呼啸撞击樵石,要将韩七整个人拍得粉碎!
韩七被直接甩飞,又重重地跌落在地,抽/搐着吐出一口血来。
筑基期修士,何等强大?哪怕只是随意出手,亦足以把区区炼气三层的韩七辗灭,何况是此刻暴怒之下的全力攻击?
韩七趴在地上,他的脊椎似乎被生生折断了,破碎的骨片扎进皮肉里。哪怕是呼吸这样微小的动作都会引起一阵剧痛,让他产生被撕碎的错觉。
一片尖锐的石片扎入了眉骨下方,距离眼睛也不过一指之宽。鲜血汩/汩流出,覆盖了原本澄澈的黑色眼眸,白净的脸上满是血污,看起来如同幼小的恶魔。
韩七浑身剧痛,几乎麻木,他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力飞快流失。但是看着韩辉惨叫,身上的气势不断下跌,中年人惶恐又愤怒,他又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
虽然不太可能杀死韩辉,但是对于这些家族子弟而言,无法修炼或许是比死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吧。韩七模糊地想着,心满意足地沉入黑暗。
“可恨!那小杂种竟然伤了四少的丹田!”中年人恨极。
在他眼皮子底下竟让韩辉重伤被废,这简直是在打他这个筑基期的脸。更不要提家族对他会有怎样的处罚,大小姐韩莹又会怎样记恨自己,此刻这中年人真恨不能把韩七剥皮抽筋。
然而韩辉的伤势可容不得他把心思放在一个小小的韩七上。中年人以灵力护住韩辉岌岌可危的丹田,又是对着那高壮仆役一声怒吼:“你傻了吗?还不快把这小杂种扔进毒窟,再去请几位长老来?”
“是……是!小的这就去!”
那高壮仆役浑身一哆嗦,慌忙走上前去一把拖起韩七便往外走,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作为主子的韩辉受如此重伤几乎被废,他们这些下人怎么可能躲得过惩罚?尤其那小药奴还是从他手中挣脱出去的!这韩家,可不是什么良善地方!废除修为沦为药奴甚至直接打死,都是幸运的结局。若是韩辉的爷爷大长老暴怒起来,只怕会被剥皮抽筋。
或是成为妖兽的口中食、或是培育为恶鬼在法器上受尽折磨,甚至于像这小药奴一样被扔入毒窟,被无数毒物吞噬血肉灵魂永世不得超生,每一种惩罚都让人毛骨悚然。
高壮仆役心里恐慌,停在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前。
这洞口不大,恰好够一个成年男人挤进去的样子,隐约可见一道泥泞小路通进深不见底的黑暗。里面仅有毫末微光,不仅不能给人带来丝毫安定感,反而让人更加胆怯。
仅仅站在洞口,便感觉到一股带着腥味的冷风袭来,让这高壮仆役忍不住战栗起来。黝/黑的土地数百年来被剧毒侵透,如同地狱深渊,隐约散发着幽冷的光芒。他似乎听见那洞/穴深处毒虫行走的摩擦声,只要想象一下里面的场景,就让他头皮发麻,恨不得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最好一辈子也不要看见它。
这个毒窟,正是韩家的立族之本。
不过韩家从不派人守卫它,因为除了韩家那位金丹老祖,任何生物进入毒窟,都会被剧毒腐蚀干净,即便韩家子弟也不例外。要知道,毒虫们可不会在乎来人的身份。
一旦落入其中,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