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驰声远观打斗,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早已有了破敌之策,但那拦路人使起棍来,招法变幻莫测,卢驰声好奇心起,无暇思考别的,也想看看这拦路人到底有多少本事,于是在一旁仔细观察着那拦路人的一招一式,不给困境中的郝驰影半点提示。
郝驰影额头汗起,心中有些焦虑,一想到对手这般挑逗自己,哪还能忍得下这口气,无奈实在没有破敌之策,只能任人摆布。
拦路人则是毫不慌乱,他处处压制郝驰影,但并无狠招杀招,棍之所及,无不是意图逼郝驰影屈服让路。
只不过郝驰影的功力远不如此,岂是这拦路人能用简单的招式逼得走的。
这般谁也达不成目的的一次打斗,自然十分焦灼,双方都感到无比憋屈。掌握主动权的是拦路人,他实在按耐不住,便决定不再保留,心一横,就要撤棍使出杀招。
拦路人正要撤棍,却见郝驰影原本忧郁的脸上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郝驰影冷笑道:“哼,你逗得了我这么久,我就逗不得你吗?”
原来郝驰影打斗时一直在心中怨念,终于想起了师父刘桓洲先前传授给师姐骆文清的“逗”字诀,郝驰影当时在一旁观摩,自然也是暗记在心。
刘桓洲所传的“逗”字诀虽是以剑法的形式传授,但天下功夫外家招法多数相通,剑法可用的套路,拳法如何会用不得。何况永兴派和神元门都从不拘泥于单种兵刃或技法,所以郝驰影虽不曾认真练过所谓“逗”字诀的技巧,也能快速的融会贯通。
那拦路人若早下狠手,说不定能打郝驰影一个措手不及,一招致胜。偏巧他准备撤棍换招时,郝驰影就已做好了“逗”他的准备。
拳短棍长,倒使得郝驰影能够快速变招,而拦路人持棍太长,远不及郝驰影变招快速。所以优势从来不是绝对的,随着局势的变化,长处可能变成短处,短板可能化作致胜关键。
拦路人撤棍只到一半,郝驰影便已攻了上来。拦路人只得再变一次招,持棍对敌,此时虽仍是木棍对肉拳,但主动权却发生了根本的转变。
倘若不是拦路人偏巧在此时变招,被郝驰影先行抓住了机会,他哪会陷入这么大的被动呢。
卢驰声陡见打斗情势大逆转,也是一奇,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拦路人陷入被动,他的棍法已经没什么特别之处,卢驰声觉得索然无味,便思考起了拦路人棍法为何不像棍法这个问题。
卢驰声尚在想问题,郝驰影则是享受着逆转对手的滋味。他拳到之处,处处针对这拦路人的棍而非他本人,引得他长棍全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那拦路人迫于无奈,想立即撤出打斗,但他手上本就比郝驰影慢了许多,步法又完全逃不脱郝驰影的追击,进不得退不了,只能勉力相抗。
郝驰影初次使用“逗”字诀,竟发挥了奇效,想想自己一共就真刀真枪与别人打过两次,一次被人踢下山崖,一次被人捅倒在地又戏耍一阵,坠崖之仇不知何时能报,但断剑之辱却是能当场还给对方,郝驰影不由得喜上眉梢,就差笑出了声来。他本是和善之人,此刻心中大喜,自然是把之前想的“踩敌于脚下”给忘掉了。
郝驰影戏耍了一阵对手,感觉到拦路人这时真是毫无招架之力,在这么打下去只能是徒耗体力,便说道:“你连我也打不过,哪能挑战我师兄呢。”
拦路人仍处于他的牵制之中,哪有闲暇可以搭话。却听卢驰声喊道:“师弟,别同他玩了,扯下他的头巾,问个明白!”
郝驰影一听此话,就闪身逼近拦路人身前,要扯掉他包在头上的头巾。这一闪身倒给了拦路人一个可乘之机,他终于能脱离郝驰影的牵制,刹那间便举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