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厉害了,完全不给采访对象反驳的机会。”
杨不四盯着电视机里的采访画面,用说教地语气强调。
“你懂什么,有些采访就像打仗,气势上压倒对方,这叫先发制人。”
杨不三虽然这么说,却看似随意地转了台,显然她自己也不大习惯,影像里那么强势的自己。
“你几号回去?”
杨不四话锋一转,把搭在茶几上的两条腿收了回来,面对着杨不三盘腿坐正。
“17号。”
“回去之后记着去福利院看看。下个月是小宝生日。”
“要你说。”
“还有,别和你们台里那个扛水泥(摄像)的走的太近,看见他就烦。”
“嘿,人家哪招你了,别动不动叫人家扛水泥的,土不土啊。”
“我说小三儿,小四儿说话你得听。那小子对子不单纯,小四儿这不是怕你吃亏吗。”
“......第一,把你的手从我的头上拿开。第二,再敢叫我小三儿,我掐死你你信不信。”
三秒之内,杨不四已经穿好鞋子拉开房门做好了出门预备姿态。
“我去趟乡里,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你去那干嘛?”
“去给美丽小娘子找点鬼故事的素材。”
杨不三撇了撇嘴没有接茬。
杨不四走后,杨不三一个人挤在沙发上百无聊赖。
把电视机转到先前的频道,蜷在沙发上,将自己这段杨不四口中太过厉害的采访画面,反反复复地播了十几遍不止。
“哪有很厉害啊,就是说话快了那么一点嘛。”
西阳汽车站,西阳开往长吉,沿途经过新乡等十几处乡镇的中巴车上,杨不四坐在靠后的位置仰头就睡。
半个多小时后,中巴车停了,杨不四看了眼时间,收拾东西下车,下车后显然一愣。
“哟,村长,您不是等我呢吧?”
“可不是吗,你要是再不来,咱相亲这日子可是没法过了。”村长一脸埋怨。
“您可别吓我,不就一破房子吗,说到底那房子是政府的,你们想拆就拆,干嘛非扯上我们这些人。”
“诶我说小杨,你这么说可就不讲理了,你姥姥领你们在这住了那么多年,说到底你也算半个村里乡亲。现在村里搞拆迁,搞建设,那房子不拆咱们相亲的拆迁款到现在都落不了地,你说这事儿不找你找谁。房子为啥到现在都拆不了,这事儿还用我跟你细说啊。当年按咱们这边的意思,直接一把火把它给烧了,一了百了。是你姥姥拦着,死活不让咱们动这房子。你那时候也十三四岁了,这事儿应该都记着吧。”
“行了村长,我也没说不管,我这不刚回来吗。那房子怎么回事您比我清楚,要不是我姥姥在这守了那么多年,村子里这些年能这么太平?咱们一人退一步,有事商量着来呗,多好啊。”
“可......”
“行了,咱边走边说吧,您让我担责任,也得让我先了解下情况对不。”
杨不四也不等村长几人回话,自顾走在了几人前面。
路上,村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和杨不四介绍了一下。
新乡属于西阳县很边缘的一个集体村,像新乡这种地方,按常理来讲和拆迁补偿之类的事情,八竿子也扯不上一点关系。
大概在半年多以前,省里来了一伙商人,说新乡地下有矿,而且是个十分巨大的富矿。
商人要在新乡这地方开矿,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