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韩扬感觉沈琂停了下来,心里有些纳闷,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没想到,沈琂的小脸就在自己眼前,正盯着自己看呢。
不过不是韩扬的脸,而是他的身体,确切的说,是韩扬身上的伤疤。
当然,沈琂出神的样子也格外诱人,小眼瞪得滴溜圆,韩扬只是看着,也没有打断她。
而沈琂刚刚发觉两人过于亲密,心里害羞,自然是不敢再看韩扬,眼光流转之间,便看到了韩扬满身的伤疤,眼睛再挪不开了。
这人究竟什么来历,满身上下,伤痕累累。父亲征战沙场多年,怕是也不过如此。
沈琂虽不认得韩扬身上的枪伤,弹痕,却也知道韩扬不会是普通人,一般身上有如此多伤疤的人,不是恶贯满盈的亡命狂徒,就是沙场上奋勇杀敌,建功立业的军士。
韩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要舍命相救呢。
沈琂心里想着,自然是忘了继续帮韩扬吹石灰粉。良久,才忽然记起来,忙抬起头,却没想到韩扬正盯着她看,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都呆住了,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皓月当空,孤男寡女身处小树林,又贴的这么近,岂不是符合了一切罪恶的开端。
好在韩扬还能保持清醒,身后的那些黑衣人一旦发现上当受骗,随时都有可能找回来,这里实在不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其实,就算韩扬想深入下去,沈琂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所以,还是赶紧收起那些花花肠子,逃命要紧。
看见沈琂也回过神,韩扬略一沉思,开口说道:“沈小姐,想必沈府的人也快到了,我们四处乱跑,还不如就近等待。那些黑衣人就算回来,恐怕也想不到我们根本没离开。”
沈琂自然没有意见,皓首轻点,答应下来。
韩扬也不拖沓,从不远的地方找了棵古树,带沈琂一起藏了起来。
两人躲在树上,沈琂一来感觉气氛实在是过于尴尬,二来心中本来就对韩扬有几分好奇,所以按捺不住,率先开口问道:“韩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我啊,不是说过了么,就是个船夫。”韩扬回道。
沈琂自是不信,望着他满身的伤疤,追问道:“那这些伤痕从何而来?”
“这些啊,”韩扬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都是打渔时不小心伤到的。”
打渔时伤到的?沈琂美目一瞪,心说我信你才怪。如此多的伤口,要多大的鱼才能做到。韩扬明显是在敷衍自己,可沈琂又不能一个劲儿的追问下去,两人不过相识半日,韩扬有什么必要对自己推心置腹呢。
念及于此,沈琂心中不由得浮起几丝失落,也没了再问下去的兴趣。
韩扬看见沈琂的黯然,心中也无奈,他的来历实在是过于离奇,就算告诉沈琂,她也不会信。还不如自己咬定了船夫的身份,忘掉过去。
沈琂不再和韩扬搭话,手托腮,透过几处稀疏的枝叶,呆呆的望着上弦月,韩扬则是怕黑衣人追过来,竖起耳朵小心的听着,两个人虽然并肩而坐,却不知道彼此心中在想些什么。
初夏的夜晚,温度降得很快,没了日光的照射,丛林中升起一丝寒意,树叶也沙沙响了起来。
起风了。韩扬看着眼前枝叶晃动,轻声道。
“阿嚏,”正在赏月的沈琂忽然打了个喷嚏,虽然及时捂住了嘴巴,却也没逃过近在咫尺的韩扬的耳朵。
着凉了?韩扬不由得向沈琂看去。
沈琂在水里泡了许久,上岸后就躲了起来,现在衣服上还带着水,再加上担惊受怕,此刻被林中风一吹,整个人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