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老子还!”云浩对着远处的晋阳城,淫了一手好湿。李靖目瞪狗呆,张仲坚摇头晃脑如饮琼浆,旁边躺着的长孙无忌直撇嘴。
“易水还河北,前面是晋阳。”果然笨蛋是无处不在,冰雪聪明的红拂对云浩这棵大隋幼苗尊尊教导!李靖嘴角不自然的一抽,张仲坚“哈”“哈”大笑起来。
本来分乘三辆马车,可云浩让侯君集将自己的马车布置一番之后。所有人都挤到了云浩的马车上,原本还显得宽敞的马车顿时拥挤起来。一马车的都是人精,云浩坐的马车肯定是最舒服的。更何况,人多挤一挤还暖和些。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尤其是红拂身边的张仲坚。另一边的李靖虽然满心不愿意,却也没有办法。红拂非要挤到这辆铺满了羊皮,坐在里面可以陷进去的马车。
“哦,原来是晋阳。小子受教了!”陷在羊毛里面神在在的云浩,对着红拂拱了拱手,一副好孩子的模样。
李二带着数百精骑将一行人护送回了晋阳,云浩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峦,心里五味杂陈。
政治就是一个不断吞噬人命的恶鬼,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人被吞得连渣都不剩。这一次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一定也会被吃得毛干爪净。
惹不起啊!云浩悲哀的觉察,自己这个苦孩子出生的劳苦大众。严重缺乏所谓的政治智慧,一个娃娃掺和到政治漩涡当中,被玩死是必然,没被玩死才是侥幸。
云浩发现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和实际生活出现了巨大偏差。本想过混吃等死的生活,却弄得刀光剑影的。这一次,如果不是长孙无忌背着自己,说不定已经变成了狼粪,东一泡西一泡,连个固定的坟头都木有。
不能再向这个政治漩涡靠拢了,杨广现在成了皇帝。也就是历史上著名昏君隋炀帝!
从现在开始,李渊就得将尾巴好像豺狗一样夹起来。面对一个随时想抓李渊小尾巴的皇帝,这种战战兢兢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年。
老孙是好人,眼看到了晋阳。这位药王信誓旦旦的给云浩的病安了一个可怕的名头……伤寒!
对于这个医学水平极度欠发达的年代,云浩认为伤寒跟感冒区别不大。都是随时都能要人命的毛病,终于明白这年月的人为毛不随便洗澡,尤其是在冬天。宁可忍受虱子的叮咬,也要过脏兮兮的日子。没办法,感冒真的会死人,不是开玩笑。
云浩很欣赏老孙给自己安的这个名头,因为伤寒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传染。李二冒着被传染的危险,亲切探望了云浩。对于老孙这种极具专业权威人士,李二还是非常尊敬的。看着兴致勃勃,正与一只肥鸡殊死搏斗的云浩,捏鼻子认了老孙的说法。
不过李二走的时候,给了云浩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儿。心不在焉的云浩将鸡屁股吃下去,都不自知。
车驾到了晋阳,云浩总算明白了李二那个眼神儿是个怎么回事。伟大的英明睿智的李渊老先生根本就不在晋阳,皇帝陛下挂了。作为皇帝陛下最忠心的臣子兼外甥,新皇帝不那么忠心的臣子兼表哥。无论如何李渊都是要去一趟洛阳的!
枉做小人啊!想到李二那个眼神儿,云浩就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除了鄙视,还他娘的是鄙视。千算万算,怎么就忘了李渊要去洛阳哭灵这事儿了。
既然装病,云浩也不好意思立刻康复。车驾直接回了云家庄子,离得老远就看到老娘和老婆都站在寒风里翘首以盼。这个年云浩在外面过得跌宕起伏,家里人跟着担惊受怕。
云浩的车驾一到庄子上,赵氏和张妙柯几乎冲过来。攀着栏杆上了马车,立刻就是泪眼朦胧。哭号声声震十里,知道的是云浩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云浩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