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对云浩的态度很奇怪,旗帜鲜明的站在云浩身前保护云浩。却一路上从来不和云浩说话,事实上云浩连见李秀宁一面都很困难。
云浩知道,这是李秀宁在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她的不满。死的那个是李秀媛的丈夫,是他的妹夫。她们之间是亲戚,保护云浩是一回事,但认同云浩杀长孙孝政这又是一回事。在这一点上,李秀宁分得很清楚。
封建家天下,其实就是亲戚连着亲戚,亲戚套着亲戚的一群人。周天子想用亲情维系自己的通知,诸侯在外而国君居中。却没想到,几代之后亲情寡淡最先互相攻伐的就是那些诸侯们。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牢靠的纽带,也是最不牢固的纽带。云浩不打算跟李秀宁说这些,好为人师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关中的路并不好走,索性现在是冬季。雨季里泥泞不堪的道路,现在冻得跟石头似的。尤其是长安北边有一条路,不但路面冻得好像石头。而且路上居然杂草不生,马车行在上面的速度超快,甚至让云浩想起了后世的高速公路。
“这是秦驰道,乃是始皇帝最伟大的工程之一。后人只知道阿房宫和长城,却忘记了始皇帝还命人修了这么一条驰道。你看这路面,千年之后仍旧杂草不生。壮哉!”渔老看到云浩眼睛瞅着道路愣神儿,就知道云浩在想什么。
人老了就会成精,至少云浩是这么认为的。在这老家伙面前,云浩会有种透明人的感觉。只要从自己的眼神和表情,这老不死的就能看穿自己的心肝脾肺肾,太可怕了!
“是啊!有秦一代,华夏民族重新一统。很可惜,分开的时间太长了。强行捏合到一起,必然会出很多问题。六国人不习惯秦国的严刑峻法,在始皇帝驾崩之后,再也没人能够用强有力的手腕儿将帝国捏合在一起,分崩离析就是必然的事情。再次融合的过程,充满了血腥。尸山血河不足矣形容其惨烈!”
云浩看着窗外,想起这里曾经出现过一支令整个东方的颤栗的军队。那是那个世代,世界上最为庞大的军队。兵锋所指所向披靡,从大漠草原到南疆烟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战不休!赳赳老秦,复我山河!血不流干,死不休战!”面对这千年前的奇迹,云浩反复念诵着这两句词!脸上带着崇敬的表情!
“小子,你不是关中人。怎么对老秦人如此深情,不要企图骗我。你刚才的神情是真情流露,骗不了老夫的一双招子。”渔老有些疑惑的道。
“老秦人手持简陋的武器,身穿单薄的铠甲。一次次向最精锐的魏武卒,发动死亡的进攻。最终,才夺回了落在魏人手里的河西之地。难道你认为,这种精神不值得敬佩?”
“老夫对你小子是越来越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人教出你这样一个妖孽出来。经史诗文,都是上上只才。战阵之道简直是无师自通,二公子拿下长安也不过是你计策的变种而已。相信,就算是二爷想不到你小子也早已经想到了。
那李靖的本事,传自他的舅父韩勤虎。乃是家传只学,可仍旧在你手下讨不到好去。可见,你在兵事一途的本事已经超过了李靖。”
“我不可能超越李靖的,他注定要成为一代军神。而我,只是一个想要混吃等死的纨绔而已。如果可能,我真的不想离开老娘和老婆。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过日子,这才是生活。哪里用得着这样,整天刀口舔血的过日子。最后来落不着好去!”云浩无奈的一摊手,忙活了一圈儿却啥也没落下。不得不说,有些气馁。
“杀了长孙孝政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没有被处罚。可见你的恩眷之隆,假以时日想要有所作为并不是难事。”一个颓废的靠山,明显是不是好靠山。渔老决定给云浩打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