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兄弟,大帅这么做是遭忌讳的事情。修改地名,那是帝王才有的权利咱们这位大帅这么做,万一陛下怪罪下来。那……!你知道,咱们这些人的富贵,可都系在大帅身上。”押运粮草的李文仲到达肃州之后,听说云浩居然把肃州的地名改回到酒泉,吓得脸都白了。
他们这些娘子军将领,最大的靠山是李神通。可李神通地位虽然高,却已经年级大了。这些年,更是明哲保身慢慢疏离军队。而他们对柴绍的感情,也并不怎么深刻。于是,云浩就成了他们的精神支柱。这也是李文仲当初,敢奉云浩的将令。把李靖关起来的原因。
跟其他人相比,李文仲更加需要云浩。李靖现在颇得李二重用,得罪了李靖就算是断了高升的机会。眼看靠着的大树要倒,他怎么能不着急。
“老李,咱们多年的兄弟。再说这些年俺一直跟着大帅,能说的俺会不说?可没法子,大帅认准的事情谁敢违逆。不过俺想好了,不管大帅今后怎样。这次回到长安,俺还是要回书院去。就算给大帅看家也行,大帅的恩情这辈子还不完,俺盛彦师下辈子做牛做马接着还。”盛彦师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也不看好云浩的举动。这一次回到长安,不管立下多大的功勋,就这一件事情。就会被言官弹成筛子!
“切……!”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喝茶的丘师利笑了一声。
“马屁精,越活越回去了。整天就知道逢迎,大帅都是被你给蛊惑了。”听到笑声,盛彦师恼怒的看着丘师利。同样眼神儿的,还有李文仲。
云浩要是倒了霉,盛彦师好歹还能回书院。他李文仲去哪儿?难道要留在西北吃沙子?
“你们俩啊!就是两个夯货!哎,别动手。咱们虽然是兄弟,但动手不行。
大帅这次回去,爵位就快要升到头了。朝廷今后再也拿不出东西来赏赐咱们这位大帅,您二位想想。上一个朝廷里面,赏无可赏的是谁?”丘师利冲着李文仲,盛彦师挑了挑眉毛。
盛彦师,李文仲立刻心里一凉。上一个赏无可赏的人……!除了当今陛下,那还也谁?
“咱们大帅心里比你们两个秤砣不知道多了多少个窟窿,会让朝廷赏无可赏?这是大帅在故意犯错,即便被弹成筛子。陛下念着咱们大帅刚刚立下大功,最多也就是一个功过相抵的下场。
再说了,这酒泉地名是谁起的。霍去病!那可是大英雄,千古的忠臣。肃州地名谁起的?王莽,篡汉的大奸臣。大帅这也算是拨乱反正!还在书院里面混,没事儿多读点书。”丘师利鄙视的看了一眼两位同僚,真不知道没有大帅帮衬,这俩夯货是怎么当上这么大官的。
“就你小子弯弯绕多,额……凭啥说俺们是秤砣。”李文仲没啥反驳的,只能拿秤砣说事儿。
“你们两个实心眼儿的家伙,不是秤砣是啥。”
“我……!”
冬日的夜总是黑得很早,不到酉时天就全部黑下来。六部的胥吏忙完了一天的公务,匆匆的退出了皇宫。可还是有许多人留了下来,陛下刚刚登基。东西两线正在用兵,朝廷里的公务好像总是忙不完。
李二站在太极宫瀛台之上,好像巨龙探出了头。看到六部纷纷亮起灯火,不由得点了点头。臣子们还是尽责的,治理这个庞大的帝国,最终还是要靠他们。有些位置看着简单,可事到临头权柄加身才知道,做起来并不容易。
从太子到皇帝才知道,政务居然是这样的纷繁复杂。看起来容易,做起来累心。现在想想,还是在军中痛快些。
李二手里拿着云浩的战报,又看了看言官弹劾云浩狂悖不法的奏章。没来由的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想当初自己怎么没能想到自污这个法子。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