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
“借?向谁借?阿普杜乐?”听到长孙荣的主意,武士彟差点儿没气昏过去。
“当然不能再向他借,扬州也算是富庶之地。那么多的富商巨贾,难道说您身为刺史,就筹措不出十几万贯钱?左右不过三天而已,只要胡子那边一到账,咱们这边就能还上,出不了岔子。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动用市舶司厘银嘛。反正已经动了,再动一次。这一次,不过就是用几天应应急而已。”
“市舶司的厘银你就不要想了,别说三天就连三个时辰都不行,市舶司的存银已经被钱庄接管。那八十万贯,老夫还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过银钱的数目太大,钱庄一时之间也难以盘查,还能够拖延到广州的钱到来。
广州的钱一到,就立刻把窟窿填上。八十万贯,足矣毁掉老夫一生打拼下来的爵位。”
“那就向那些富商们借,不过就是十几万贯。咱们给利息,日息两厘这总没问题了吧。”长孙荣听到不能再动用市舶司的厘银,心就往下沉。
“哎……!也只有如此了,老夫现在只希望广州的钱不要出事才好。”武士彟跺了跺脚,现在他有些后悔上了这条贼船。可上船容易下船难,现在自己下了船就是茫茫大海,非被淹死不可。
两人商量定了,长孙荣和武士彟便分头借钱。说好的日息两厘,这可是笔大买卖。扬州富商不少,有钱人更是数不胜数。不过一晚上的工夫,两人找了三五个大商贾,就把钱借了出来。
“他们借钱了?”狗子抿了口茶,看向对面的胡管事。
“对,他们借钱了,都是向扬州城的大商贾借的。足足借了十六万贯钱,用来支付这两天的蚕丝款。按照账上的数额,应该足够。”胡管事小心的说道。这几天的事情,已经让他闻道了危险的气息。战场上,这种感觉几次救了他的命。
现在胡管事非常庆幸,自己答应了这个叫做狗子的年青人。不然,他们一家可就要给长孙荣那小子陪葬。
“十六万贯……!把风悄悄的散出去,就说他们这笔蚕丝款是借的。钱庄那边,会再扣他们三天。嘿!嘿!”狗子的冷笑,让胡管事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这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啊!风散出去,大家都知道长孙荣和武士彟没钱了。那些富商巨贾,都跟猴子一样的精明。谁还会借给武士彟和长孙荣钱,一旦蚕丝款不能及时兑付。
扬州的蚕农蚕商们就会闹事,这要是一旦闹起来。长孙荣和武士彟就会陷入信任危机,手里拿着条子的蚕农和蚕商都会来挤提。那时候需要的钱,可就不是十几万贯,而是几十万贯。长孙荣和武士彟就算是会变钱,也来不及变出那么多钱来。
“他们要是给高利息,真的借到了钱可怎么办?”如果是薛仁贵在这里,武媚根本不会插嘴,不过胡管事就不同了。
“借到了钱,他们也会死。那个阿普杜乐,就是老子花钱雇的。那个阿杜是咱家西域的一个掌柜,武元庆和长孙荣的人都被扣在了广州。这一次,咱家可是欠了冯盎一个大人情啊!”狗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啥?那八十万借款是假的?”胡管事心若死灰,这一下长孙荣和武士彟算是死路一条了。
“我家叔叔算无遗策,怎么会让他们得了手。他人虽然在长安,却已经布置好了一切。我在这里,只不过是看着不出岔子罢了。今后你想给云家办差,就别想着日哄我叔儿。想要骗他老人家,就得比他聪明才行。”
“不敢!不敢!小人一定尽心竭力,为国公爷,为公子办差。”胡管事头发都打绺了,冷汗不但打湿了头发,而且打湿了衣衫。黏糊糊的贴在背上,难受极了。
“什么?钱庄说还要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