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自然知道吴畏为什么这么骂他,站直了身子,一声不吭。
吴畏还想再骂,就听到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两辆汽车一前一后从院门开了进来。
能够被哨兵不通报直接放进门来的车辆,除了使团的就是日本政府的。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吴畏自然也不能在这两伙人面前继续骂人,于是闭上嘴等着车里的人下来,倒让于军躲过一劫。
院子里现在已经站满了士兵,那两辆车的司机也找不到更合适停车的地方,干脆把车停在了刚才李炎芝列队的地方。
看着西园寺公望略显笨拙的从车里钻出来,吴畏瞪了一眼于军,心说你的苦主来了。
于军自然也知道日本首相来访,恐怕不是专门来宣扬中日亲善的,一脸无辜的看着吴畏,心说这个黑锅您不背谁背?
吴畏看了他一眼,恨恨骂道:“我刚才说错了,你不是最大的那个,我才是。”然后挥手说道:“晚上十公里武装越野,解散。”
溥觉一直跟在他身后,算是全营上下唯一没有挨骂的高级军官,而且他这次运气好,也真没什么可骂的地方。这个时候自然也不用心虚,愕然说道:“越野的话,是不是再调一支部队过来接防?”
吴畏没好气的骂道:“你猪脑子啊?还嫌丢人不够?晚上哪都不去,给我围着院子路。”
溥觉大吃一惊,心说围着院子跑十公里,那得多少圈啊,还不绕晕了?不过刚刚被吴畏骂了“猪脑子”,倒也不好再凑上去。
西园寺公望下了车,也觉得有些恍惚,心说最近自己这是一天跑占领军司令部一趟的节奏?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把办公室搬过来算了。
他看着大步走过来的吴畏,苦笑道:“真是多事之秋啊。”
这句话倒是让吴畏心有戚戚,他摆了摆手,请西园寺公望跟着自己进司令部。
西园寺公望看了一眼缩在墙角的李南生等人,也没说话,跟着吴畏走进屋子里,顺便问候了一下叶黛。
看到叶黛精神不济,西园寺公望也就告辞离开,临走时看了一眼在屋子里的内田诗织,问道:“这是从中国来的护士?”
他安排过来的医护人员昨天都见过面,没记得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所以就以为是共和国方面安排的人。
吴畏笑了一下,说了内田诗织的身份。西园寺公望听说内田诗织的弟弟是反抗组织骨干,皱眉说道:“这样太危险了吧?”
吴畏淡淡说道:“她是她,她弟弟是她弟弟,总不能一个人的罪责让全家人来背。”
“您说得对。”西园寺公望说道:“真希望贵国的官员们都能够这么想。”
吴畏摇了摇头,“我国的官员怎么想不重要,最终还是需要你们自己来承担这一切。”他请西园寺公望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来,然后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平民安定下来。”
“这谈何容易。”西园寺公望苦笑着说道,要说起来,让日本人民吃不上饭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要不是吴畏纵容陆一师士兵从房总半岛突围后一路烧杀,日本国内的经济也不会崩溃得这么厉害。
说起这个,吴畏自己也觉得汗颜。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反抗组织的事情,就不要再扩大了,疏导民间的反抗情绪,最重要的还是让平民看到希望。我看可以制订一下撤军时间表,淡化占领军的色彩。”
西园寺公望这次来,本来就是想借着警备司令部的事情捞点好处,没想到吴畏竟然主动提出撤军,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表现得太激动,却仍然还是追问道:“撤军时间表?”
吴畏心中暗笑,心说就算撤军了,我不会继续租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