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武皇泰四十四年正月,秋烟雨等人如约进入清明境,感受盛夏,而临近北境的京城依旧酷寒难耐,凌冽的北风呼呼作响,如同一只巨兽,咆哮在暖阁之外。
“你与秋烟雨真的没什么?”烤着暖炉的武思敏询问江云。
江云正在查看各地送来的密报,一切进展顺利,各国国相已将推恩令的消息散播了出去,并在各诸侯国中,造成不小的影响,但唯独没有看到安南的消息。安南枕江而卧,与陈国接壤,地理位置极其重要,若是能与安东合击陶定,大事可成。
江云并没有理会武思敏的询问,反问道:“安南的消息怎么没有?”
武思敏闻言道:“那边的局势比较复杂,和你当初推算的差不多,搞不好又会出现刘尚正、赫连池。”
“陈国从中作梗?”江云询问道,武思敏点头,如今安南的监国是老安南王庄煜的弟弟庄景博,而他的夫人是大江那边的南陈望族郦氏,庄景博为人惧内,三年来,安南怕是已有一多半儿,落入到陈国郦氏手中。
江云思索道:“安南世子还在京城吧?此人我怎么毫无印象。”
武思敏道:“你入京时候,庄志南已经三十,当然没印象。”
江云恍然道:“那是正牌世子了?”
当年唐德君出了送子入质的混蛋主意,天下藩王阴奉阳违,多送些不成器的幼子进京,江云和周锦便是这样来到京城的。但也有实心眼儿,比如老安南王庄煜,本为大将,戍边有功,三拒南陈水军进犯,被封王还不满四十载,他送来的便是正经嫡储。
按说庄煜这样的人,是武朝根基,不应有反叛之心,但三年前武国再次大乱,这位重臣也被老天爷收了去,武皇本有意送庄志南返宗继位,但他的叔叔庄景博以南下无路为由,阻止了此事。武皇不敢用强,生怕逼反了庄家,庄家可是天下无数不多,还没有造反的外姓藩王。
但也差不多了,尤其是眼下,有了刘氏与赫连氏的前车之鉴,江南郦氏早已蠢蠢欲动。更可气的是,朝廷派往安南两位国相,一人死在路上,一人死在了国内。
一人被活活烧死,一人据说是病死的。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郦氏从中作梗,不想让武国插手安南事物。
如何处置?江云看向武思敏。
“你有没有兴趣去坐几天安南国相?正巧,我也想去安南看看,那可是我的归真之地。”
“你在安南归真?”江云询问道。
武思敏点头,憧憬道:“那可是好地方,江南水乡,物产丰沛,而且姑娘们长的都很水灵,更是我武国的粮仓所在。”
“不容有失”江云了然道。
“但鞭长莫及啊……”武思敏看向江云,安南又何尝不是她的心病,煜叔还在时,那可是武国最稳固的后方,但谁能想到,庄家出了庄景博这样的废物,郦氏姑侄女两人共嫁与他,他享尽齐人之福,但害苦了武国,真是越老越糊涂。
江云思索道:“让我做国相,是不是太小了?”
武思敏闻言瞪眼:“就知道你野心不小,小心日后我……”
江云也不理会武思敏的恫吓,他出世为名,可不是来给武家当奴才的,武家如果供不他这尊大佛,他大可以改换门庭。
“说吧,你的野心到底是什么”武思敏气道,但也心中惶恐,因为她一直想不明白,江云为什么要帮助武家,如今看似在与江云开玩笑,其实也是摊牌。
江云道:“那日不都说了吗,我志仙道,只要这天下民心供奉,对坐皇帝我没兴趣。”
“刁买人心可是大罪”武思敏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