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到杨老爷子从叫我公子,到叫我闲侄,显然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又把杨兄弟学艺的事说了出来,自己再隐瞒下去,也就太过没有人情。林萧脸上浮现了一股悲伤之色,便说道:“那在下便实话实说了。”
林萧说道:“今年元夕过后,天色转冷,犬子煜儿得了一场大病。过来看病的大夫说需要一味上好的人参给煜儿入药。内子去药房问了人参的价钱,要二十两银子,说来惭愧,在下家里一直过得不富裕,莫说二十两银子,就是十两银子家里也凑不出来,闲妻平时帮大户人家洗洗衣服,都用来供我读书了,我有时教些邻居家的孩子一些读书,都是邻里也不好收钱,邻里也经常送些饼、馍之类的到家里,家里根本攒不住什么钱。我家在临汾也没有什么亲戚,内人那边的家人也都不在了。好在这些邻里好心,给在下凑够了十两银子,还差十两银子。内子有块上好的玉佩,据说是她姑姑在王府里做了一辈子家仆,王妃赐给的。他那位姑姑也没成家,最疼爱内子,临终前便送给了内子。内子也一直思念她的姑姑,家里过得再穷也没想过拿出去当。”说道这里,林萧有些哽咽:“唉,怪就怪我林萧没本事,竟然得靠内子的心肝宝贝拿去当了还钱,才能救自己的儿子。那日,内子拿了玉佩走进当铺,内子当时一边低头看着玉佩,想念着她的姑姑,一边向朝奉走去,就因为这样,碰巧撞到了一人,玉佩也从手中摔了下去,还好内子用脚赶紧垫了一下,玉佩竟没有摔到。内子刚弯下腰去捡,竟被他撞到的人捡了起来。”
林萧摇摇头,似乎不想想起接下来的事,但还是咬了咬嘴唇,又说道:“内子一看此人,肥头大耳,身着华服,竟然是城里张员外家里的大儿子张少峰,此人平日里无恶不作,仗着是临汾县官陈老爷的外甥,简直就是无法无天,那张员外本就是临汾的地头蛇,从陈老爷上任以来,他更成了名副其实的土皇帝,对这个独生儿子更是放任,有人敢说他儿子不是,他便把那人腿打折,私底下大家都叫他张霸天,叫张少峰张魔头。内子一看张少峰拿了玉佩,赶紧做个礼说道:‘张公子,对不起撞到您了。’张少峰见内子面容清秀,便一手在我内子脸上捏了一把,淫亵地问:‘小娘子,长得真是俊俏。’内子赶紧躲过他的手,知道得罪不起这张魔头,只想早点当了玉佩,好给儿子治病,对于这非礼之事,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说道:‘张公子得罪了,请把玉佩还给妾身可好,妾身等着当了给儿子治病。’内子本想说出自己已经成家,这张魔头会收敛一些。没想到这张魔头满不在乎地说道:‘你既然知道得罪了我,呵呵,你怎么补偿给我啊?你刚才说自己妾,莫非要给我当妾啊?’”
杨锦时听到林萧说到此时,已经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吼道:“竟有这等混账,人家急等着拿钱给娃子治病,他竟然还在此调戏良家妇女!我若遇到此贼,定把他腿打折了!”林萧抢忙说道:“请等愚兄把话说完。若只是如此,我父子二人还不至今日。”杨锦时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这一路他已把林萧当成好朋友,如此听着林萧叙述往事,似乎感同身受,自己的妻子被人调戏一般。
林萧苦笑着,接着说道:“这其实还不算什么,内子当时听到也很是气的不行,但是也奈何不了这张魔头,心想先把玉佩要回来再说,便对张魔头说道:‘张公子不要开奴家玩笑,奴家已经成家了,奴家孩儿正躺在病床上高烧不退,还劳烦张公子发发慈悲,将玉佩还给奴家。’没想到那张魔头却幸怏怏地笑着说道:‘哎呀,这么可怜啊。不过我也是可怜的孩子啊,你说你撞得我这么厉害,就这么走了,我是不是很可怜?’内子知道这张魔头不好应付便说道:‘等奴家拿了玉佩换了钱,去买些补品,亲自上府上去赔罪。’那张魔头听了却哈哈一笑,接着说道:‘补品?我每天把家里的补品当饭吃都吃不完?我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