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话音一落,车架内昏暗的角落立刻露出一张小小的脸来,不仅脸小,眼睛也小,嘴巴和鼻子也一样小,就连身材四肢也没逃过这个字。
吴质微微拱手,然后笑道:“恭喜曹仁将军过关,刺杀可是大罪,曹司空必然不容此事,如此轻松就能将事情揭过,算是我们占了大便宜,只是这次我们还是失败了,本来以为一个掌柜换袁府一位三夫人,咱们就可以在生意上打击对方,奈何功亏一篑。”
曹仁挥手打断了吴质的话,转而小心的看了眼车架之外,这才叹气道:“有些事情只有老天说了算,老夫只是没想到曹富贵如此无能罢了,还以为他能安排的更加巧妙些,谁知这个蠢货竟然硬来,不知道袁府的护院厉害吗?”
吴质呵呵一笑,道:“一个常年在生意上翻滚的贱商罢了,损失也就损失了,司马公子已经培养了一批厉害的掌柜,这些人把旧人替换以后,袁云的小妾恐怕就没这么猖狂了。”
曹仁点头道:“希望如此。”说完,再次看了眼窗外,然后低声问道:“段煨可已经联络了马腾?”
吴质回道:“已经派了人过去,对方也把礼物收下了,我们的商队以后从那边经过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只是张鲁从中横插一脚,倒是有些让人头疼,袁云此子当时在长安可是向张鲁要挟了二十万石的粮草,这个仇一结,张鲁现在看许都这边的什么人都不顺眼。”
曹仁重重一哼,不以为意的冷笑道:“一个小小的神棍有何惧哉?老夫正在帮着段煨加码,一旦朝廷通过了让他开府的决议,他就可以在长安招兵买马,那时张鲁还能有什么作为?”
吴质马上拱手道:“这事还是需要劳烦曹仁将军辛苦,一旦我们掌握了长安,也算是给曹丕公子多准备些家底,以后与曹昂正面交锋时,我们也多些本钱。”
曹仁抚须大笑道:“这是必然,老夫就等着曹丕继位,然后那些让老夫恨的人都没有好死。”
吴质似乎也很是高兴,不过转瞬他就皱起了小小的眉头,道:“如今洛阳城令是袁云,这中间恐怕我们还有很多麻烦,毕竟商队要通往西域,终究绕不开洛阳地界,而且如今我们的贩马生意也必须经过洛阳才能达到河内,这洛阳完全成了我们眼中的钉子。”
曹仁眉头也皱了起来,良久才道:“司马懿公子如何说?”
吴质叹了口气,回道:“司马懿公子只说让我们最近不要轻举妄动,且观察一下洛阳的建设情况,毕竟袁云还没有上任,一切只能等到他去了以后才能定夺。”
曹仁沉思片刻,道:“此子确实厉害,几次三番都让我们无所作为,如今我们对新城的图谋看来是不成了,还要搭进去一笔不小的重建费用,一旦建成后,新城的控制权必然会回到曹昂手中,而且经过这一次的事件,曹司空必然不会再让任何人插手新城之事,可恶!”
吴质也点头道:“曹昂得袁云相助,当真是运气,否则焉能让他得意这么久。”
曹仁听到曹昂的名字,立刻有些不耐烦起来,挥手道:“不用谈这个人,我们且做好我们的事情,老夫那些摸金校尉如今死的死,伤的伤,即便有完整的也都躲去了天边,再要靠着这个门道赚钱,终究是不行了,所以西域商道一事必须重视起来,至于通过河内从乌丸贩马一事不用操心,如今袁绍依然是不行了,可以通往乌丸的道路很多,不走洛阳就是。”
吴质没有在抱怨,而是谨慎的说道:“我这里有些不好的消息,那些逃走的摸金校尉,似乎很多都去了扬州,如今孙策正在那边大张旗鼓的抢地盘,这些人如果投奔过去,恐怕会连我们的秘密也带过去。”
曹仁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吴先是可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