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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珩心中也没底,既然没底,便干脆放手赌一赌,反正横竖不过一个“死”字。于是面上越发平静:“晚辈班门弄斧,让前辈见笑了。”然后缓缓将手放到宫秋燕的手上,胳膊还有点颤抖。宫秋燕微微一笑,握住祝青珩的手,轻轻一提,已将她带到树梢上。又因为祝青珩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向小园,向小园也被带了过去。她们还未站定,底下突然传来了惨叫和凄厉的咒骂声,原来停在官道上的马车竟突然燃起熊熊大火,顾家姐妹、雨棠、昏迷的仙草甚至玲兰的尸首都被卷入其中,连同那匹拉车的马,没有一个逃脱出来。
祝青珩感到右手牵着的向小园抖的厉害,转头想安慰她,才发现其实哪里只是向小园在抖,她自己也在瑟瑟发抖。两个人都在对方瞳仁里看见自己的恐惧,也都紧紧抿着唇,生怕下一秒喉咙里憋着的尖叫就要跑出来。宫秋燕心情却甚愉快,她站在树梢上一言不发,直到官道上的一切都化为灰烬,才开口道:“咱们走罢。”
手又轻轻一提,就将祝青珩和向小园带离树梢。宫秋燕因为炼日珠的缘故,不敢用法力驾驶法器赶路,飞身漫步在山林间,姿态甚是曼妙。一会儿功夫她们三人就到了一处瀑布前。只见一条白练般的瀑布从壶口似的山崖间倾泻下来,与潭水相击,发出环佩叮咚声。水潭边围着犬牙般参差起伏的怪石,还有青翠的树木,碧绿的藤蔓,遮掩缠绕,随风飘拂。
宫秋燕落到地上,眼中浮现出满意的神采。她松开握住祝青珩的那只手,走到水潭边,坐在一处突起的高石上,拿出一把碧玉的梳子,慢慢的梳着头发,一边说:“你们也坐下,咱们在这儿说会儿话罢。”
祝青珩和向小园对视一眼,也走过去,提心吊胆的寻了宫秋燕身旁的石头坐下。宫秋燕微笑道:“你们叫甚么?今年几岁?从哪儿来的?”单看她现在这幅亲切模样,谁又能想到刚才的狠辣呢。
祝青珩回道:“我叫柳青,她叫柳园,我们俩都快九岁了,从杭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