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宫涅接着玉镯的手僵化在空气中,看着司马语灵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走到屏风转角处,司马语灵整个身子突然像飘絮般软了下去,身子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摊开的手心里满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啊——”妇人的尖叫声响起,一穿着华丽的妇人直接扑到了司马语灵的身上,推攘着她柔弱的身子,撕心裂肺的嚎道,“我的儿啦,你这是怎么了啊!”
司马语灵缓缓睁开眼睛,黏黏的叫了一声娘。
妇人把她的脑袋紧紧的抱在怀里,司马语灵的情感在此刻彻底决堤了,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母亲,她恨恨的望着姬宫涅,吞了一口苦水,久久,终于说出心底真实的话:“娘,我死也不会原谅他!”,说完,头一歪晕了过去。
这句话如从幽灵地狱传出,充满诅咒与魔力,姬宫涅为她的身体状况担心之余也感觉背后慎慎的。
七月流火,太阳如火球高悬空中,暴晒在太阳底下的鹅卵石烫得快要冒烟似的。梧桐苑内,一棵参天的千年梧桐树笼罩着玲珑阁,为玲珑阁留下仅有的一片清凉。
春燕坐在三小姐的床头,有一搭没一搭的为昏迷中的三小姐摇着轻罗小扇,即使有梧桐树的阴凉,三小姐的额头上仍有细密的汗液不断渗出。
她己经昏迷了七天七夜了,脉象很微弱,东西喂到嘴里她根本不咽,只能偶尔喂一点水润润唇。
古代根本不能打点滴,三小姐继续这样不吃不喝下去必死无疑,大夫已经放弃诊治了,大家只盼着奇迹降临。
缕菊在整个玲珑阁喷了薰衣草味的驱蚊香,走到三小姐床边,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居然还是那样烫,缕菊皱了皱眉,毅然决然道:“春燕别扇了,快去拿冰块来,小姐再这样烧下去,即使醒过来,脑袋也会烧坏的!”
春燕放下扇子,如一只会飞的燕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跑下了玲珑阁。
缕菊捋了捋三小姐贴在脸上的头发,发现她的脸清瘦得就一个巴掌那么大了,想到她以前洋溢着幸福的粉都都的鹅蛋脸,两粒豆大的晶莹的泪花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小丫鬟绿薇正从荷塘采了荷花回来,绿薇:年方十一,性子恬静,心地善良,胆小,却是个有福之人。她见缕菊哭了,忍不住问道:“姑姑,您怎么哭了?”
缕菊擦掉眼泪,拿起春燕放下的团扇继续给三小姐扇道:“没什么,沙子迷了眼睛!”缕菊注意到绿薇怀里鲜艳欲滴的荷花,问道,“绿薇,这些荷花是从哪里采来的?”。
绿薇一边把荷花插在靠窗的青瓷螺珠瓶中,一边答道:“荷花是我在夫人的碧荷堂采的,荷花清香,是夫人吩咐叫采来放在小姐房里的!”
缕菊一边擦三小姐额头上的汗,一边感叹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曰荷花别样红,夫人碧荷堂的荷花在这个季节开得最艳了,以前小姐总是在这个季节和夫人在荷塘月下赏荷,我还记得小姐说过,月光下的粉荷别有一番韵味。”
“是啊!夫人爱荷花,小姐孝顺,总是在这个季节陪夫人月下赏荷,又是一年荷花开的季节,小姐却——”两人在玲珑阁你一叹我一怨,整个玲珑阁笼罩在哀伤之中。
此时春燕急促的大脚板踏得木楼的楼梯咚咚直响,她一边往阁楼上跑一边大声抱怨道:“这是什么鬼太阳啊,烫得我的我的皮都快掉了,再烫下去我春燕都快成一只烤燕了!”
来到玲珑阁上只见春燕双颊红透,头发滴答滴答的滴着水,整个人如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手里捧着一块快化完的冰,沮丧着脸道:“姑姑,我已经是最快了的!”
缕菊微笑着接过冰块:“春燕辛苦你了,换了别人把冰从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