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灯火通明,琉璃瓦堆砌而成的大顶上挂着各色龙图火云珠,将大殿照得如同白昼,洛少白踏上青鹿梅纹铺就而成的赤金台阶,落座于大殿最高处的鲛人榻上。
“瑁柔,事情查得怎么样?”
殿下的女子闻言答道:“接盟主密令,冷凝阁与流沙连夜赶往桔洲险滩,彻查之下,确实发现了一些端倪。”
“说来听听。”
瑁柔言道:“险滩地处桔洲却也与拓跋接壤,且三面环山一面抱水,三日前这里曾降过一次暴雨,地上依稀留有脚印和马车印,从数量上看不超百人,而且,我们从泥中留有的印迹和深度发现,”说到此瑁柔不由稍稍停了下,脸上流露出一种怪异的神情,“这个队伍步伐之整齐达到了一种诡异的程度,每个人都好似是被安插于固定的格子中一般,与周围人保持着相同的、永恒不变的距离,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异。”
榻上的洛少白听到此处不由挑了挑眉,能达到这样的程度,这个队伍之前一定经历过种种超乎人体极限的绝境厮杀,在一次次杀戮中相互磨合,渐渐形成了独属于他们的节奏,或者说是默契,高度紧张的作战令得他们的注意力乃至肉体肌肉纹理的张弛程度都必须配合的天衣无缝,以至于渐渐内化成了他们潜意识的一部分,最终外化为高度的队伍统一。
瑁柔停了停接着说道:“还有,他们的行走速度非常快,而且个个身手不凡,可最为诡异的是,这些脚印只到达了险滩中部的腹地中央,而后便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
洛少白单手摸着下巴,面露疑色,若如所查属实,也就是说一个由数十名高手组成的队伍在到达险滩腹地时犹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
“地上可留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
瑁柔闻言面部有些微僵,言道:“地上并无一丝一毫地打斗痕迹,甚至,队伍的步伐都未曾有一丝一毫地凌乱。”
换句话说,这些人并未收到袭击,而是自动消失的,洛少白双眼望向殿外,又或者,是某种存在使得他们不得不自动消失,究竟他们遇到了什么,而这支队伍跟遇险的八皇子之间又有什么样的联系?
洛少白摇了摇头,想不通的事情她一向懒得多想,“瑁柔,命令手下的人,密切监视险滩上的一举一动,明日一早随我一同前往桔洲。”
“是。”
…
轻纱幔帐,似是夜中曼妙少女轻舞的裙,环抱着莹润如珠玉清透无暇的泉,氤氲的雾气仿若染上了烛火的红,伴着风儿肆意地打着卷儿,不经意间爬到纱帐之上,绽放成一簇簇盛开的红莲,妖娆而烈冶。
“噗”的一声动响,泉间开起了一朵几丈高的乳色玫瑰,一轻灵少女如误坠入世间的精灵般微微扬着自己的小脑袋,薄唇浅张,贪婪地吮吸着山涧的灵气,灵动的双眸朦着缥缈的雾气,显得愈发清灵纯粹,揭去了男子的面纱,吹弹可破的肌肤嫩的犹如刚破壳的蛋,银白色的月光不吝啬地洒在雪肌各处,为其镀上了一层看不真切的神秘。
洛少白满足地摊开身体,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地吮吸着天地的精华,一种酥麻之感直通四肢百骸,“呼”洛少白轻出了一口浊气,全身的疲乏之感似是减了大半,玲珑的身姿在泉水里肆意地遨游,光滑如泥鳅眨眼间便跃到了池边。
这里乃是洛少白在拓跋城郊的一所别院,院落普通却贵在依山而建,别院的后头有着几处泉眼,可谓是天然的温泉带,若说自己名下的哪处宅院最令自己喜欢,第一个便是这所御灵斋。
洛少白斜倚着池壁假寐,时值四月,正是草长莺飞之时,各种虫鸣交叠,谱成了一曲动人乐章,就在洛少白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