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与李牧出了多媒体教室,却是就近找了一间闲置的教室,找到一处角落,两人相对而坐。
白泽掏出了两瓶百花酿,递给了李牧一瓶。
李牧闻了闻,喝了一口,闭上眼睛,回味了很久,“百花酿啊,只可惜少了故国邯郸的桃花,喝不出曾经的味道了。”
李牧这话,和曾经白泽对薛神医说的话如出一辙。李牧当初在利用自己的媒体资源怼白泽的时候,其实也是暗中一直在关注着白泽,白泽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他有所听闻,多半已有猜测。
白泽在听到李牧也叫李牧时就平白多了分注意,其中也有李牧自己跳出来刺激试探白泽的原因。
白泽道:“昨日之事不可追,今日之事多烦恼,明日之事未可知。”
李牧点头叹息。
“试试你的功夫。”白泽笑着却是突然出手,画手为掌,一招琴瑟音起的劈招向着李牧劈去,内劲深含。
李牧摇头,单手伸出画掌为剑,两人之间顿时掌影纷飞,转瞬之间就对了几百招,打碎了不知几多空气。
白泽收手,笑道:“小牧啊,没想到啊,你已云态巅峰。”
李牧道:“比你活的久些,自是见的多些,其实我倒是宁愿当初死在你前面,而不用去面对眼睁睁的看着故国覆灭而无能为力那种不甘。”
白泽道:“后来的赵国……”
李牧道:“腐朽了,倒塌了,以我个人之力无力挽回,我是自杀的。你知道的,当初我最讨厌的就是朝堂肮脏的政治斗争,在塞外活的其实很自在,打胜仗了,有钱了,就买酒买肉去犒赏三军,吃饱喝足醉他个半月再说。我不屑去送礼给那些成天就知道耍嘴皮的权贵,可是我最终还是被这些小人诬陷,说我有谋权篡位之心。这群垃圾,不论你还是我,为的都是赵国的百姓,为的守护赵国,我们为故国而战,不是为某个王而战,这还是你教我的。”
白泽叹息道:“军事是政治的延伸,你当初还是太耿直了,你不送礼不与朝堂的人打好关系,起码也应该自黑一下,给自己制造些污点,不然会遭妒忌的。你不知道,有时候,并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现实会逼着你那样去做,就算你不想,你手下的兵呢,黄袍加身听过吗?王怕啊。”
李牧喝了一口酒道:“这个世上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其实没那么大,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只是因为掌握的资源的多少而产生的天生的压迫,人类社会其实一直在为了分配资源斗争,没有永恒的王朝,只有永恒的压迫,这就是现实,转眼,都过去了两千五百年了,还纠结什么呢。”
白泽也喝了一口酒道:“看的太透了,容易孤独啊。”
李牧丹凤眼眯起:“所以你我都是孤独的人啊。”
白泽举酒:“敬孤独。”
李牧举酒:“敬孤独。”
白泽道:“你一直守到赵国覆灭,你可知,婉儿公主……”
李牧深深的看了白泽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死了。”
这一声她死了真的直击在白泽心头,有着不可承受之重,他道:“我知道,她怎么死的。”
李牧看着赵括,不忍道:“你死之后不久,白起也死了,秦王挥军要覆灭赵国,邯郸保卫战开始,婉儿公主亲赴战场,指挥调度后勤,巾帼不让须眉。之后在战争最吃紧的时候,远赴他国游说,为赵国寻找盟友,最后还是为了赵国,以自己为筹码与秦国和亲,操劳一生,心力憔悴,最后死在了送亲的路途中。”
白泽没有说话,酒喝的更加的急了些。
两人沉默着,各自喝酒。
过了很久,白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