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听到这儿,有些人犯糊涂了。
你究竟想干嘛呀?
弹劾张居正啊?
这都是什么年头儿的老黄历了?现在又翻出来?
张家还有人吗?你就是弹劾成了,又能怎样?
邹元标冷然道:“如今张家已被抄,殷给事莫不是要拿陈年旧事出来,弹劾一个死了几十年的罪臣吧?”
殷复声一摆手,“非也。有人说张居正贪赃二百万两,而微臣以为,其数远不止此。”
“啊 ~ ”
“什么,不止?”
“当年不是只搜出十万吗?”
“对呀?难不成,他知道脏银的下落?”
……
百官顿时哗然。
朱由校也是频频蹙眉,“那依殷爱卿所言,张居正究竟敛财多少啊?”
“陛下,张居正死后,曾有辽王妃上疏,言张居正生前污蔑辽王,霸占王府。敢问陛下,我大明一向厚待各地藩王,各地王府屯银之重,高达何止千万。既然张居正侵吞了辽王的府邸,可见其私产,远不止二百万两这么少。”
是啊 ~ !
这么说,的确有理。
一些文武不禁骇然。
朱由校也甚为震惊。
“可是,朕听闻,当年在张居正府邸,仅抄出文银十万两而已。若是如殷爱卿所言,那其它千万两巨资,去向何处?!”
“陛下,若要知其去向,就当追究当年参与查抄张居正府邸的一干人等。”
在场文武一听,有些心中咯噔一声,暗暗捏了把汗。
朱由校迟疑片刻道:“可是,当年参与此事者,大多都已故去,怕是……”
“陛下,当年参与查抄张家的,有刑部右侍郎邱橓,太监张诚,锦衣卫,以及刑部,户部诸位给事。虽然,这些人当中大部分都已不在。但是,上千万两文银,若要隐匿也非易事,不可能毫无痕迹。陛下可下令,追究其后世子孙,势必追问出当年脏银之下落。”
闻言,当场已有人身体抖似筛糠。
殷复声口中的后世子孙,就是他们。
而殷复声一番话当即惹恼一人,正是邹元标,他上前怒道:“人言:祸不及妻儿。殷给事如此狠辣做派,就不怕遭到天谴?!”
正此时,天空中一声霹雷,惊得众人激灵一个寒颤。
邹元标忽闻雷声,当即大喜,指天道:“听!春雷炸响!难道不是在指责你这泯灭人性的恶毒吗?!”
“哈哈哈哈……”殷复声仰天大笑,昂首反问道:“诠释天谴二字的,不是我殷复声,而是当年的张四维吧?”
张四维……
听到这仨字,有些人心中一颤。
当年张四维入阁,全赖张居正赏识提拔。然而,张居正一死,张四维为了坐稳首辅一位,选择竭力讨好被张居正压迫已久的官员。
陷害诽谤,不择手段。
然而,当他彻底对张居正恩将仇报之后,他就将悠哉悠哉地稳坐首辅之位时,张四维的父亲死了。
古人孝为先,张四维只得忍痛,离开内阁,回家奔丧。
其间,张四维母亲和两个兄弟相继而死。
悲痛过度的张四维,身染重病,好不容易挨到守孝期满,可以重回他首辅宝座的时候,他也最终难逃病重而亡的厄运。
就这样,张四维处心积虑得来的内阁首辅之位,他拢共也没有坐了几天。
其命运可谓是“悲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