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混账!”第二天一大早,魏忠贤就找来了昨天喝醉酒被抬回家里的一众太监们,不知道是谁偷偷告诉了这位九千岁,他的手下在名人酒楼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导致这位大明朝首屈一指的权阉立刻震怒,随即又了眼前这一幕。
包括刘若愚在内的所有太监们登时就被吓的跪到了一大片。昨天透露出那个秘密计划的太监已经被被直接拉出去打死,别看他已经升到了太监当中很少有人能够做到的位置,但是只要差事办砸了,那也只有死路一条。
其它的太监无不战战兢兢的看着地面,一点也不甘抬起头来去看魏忠贤。
“你们这群人!让咱家怎么说你们才是?啊——信王就在你们隔壁,你们说话办事还不小心一点,非要害死咱家不成吗?”
听完魏忠贤这句话,有个年轻一些的太监慢慢抬起头来,哆哆嗦嗦的问道:“九千岁,那个信王根本就没有听到我们说话啊。我等都知道,两个包间之间的隔音效果那是相当的好,也就只有苏掌柜那个大嗓门,才不会受到影响。换成信王说话的时候,那声音可都是小了很多呀。”
“你是说,你在说话的时候,信王也有可能没听到。”
“他们当时说的就是,我们这边吵吵嚷嚷,也不知道在说啥。”
魏忠贤双眼顿时发射出无穷的怒火来,怒喝道:“你是说,你们那句话刚出口,他们那边就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对对对。”那名太监赶紧回答道,“是苏掌柜的和信王两个人都这么说的。”
“白痴!”魏忠贤勃然大怒,“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们这帮人从进入哪家酒店开始就住下嘴里的舌头,他们为什么会在你们说完秘密计划之后,才有了那样的话。那就是在迷惑你们。”
众位太监听了,无不惊讶的尖叫出声。只不过除了刘若愚之外的人,是在惊讶李永贞的好友竟然是和信王一伙的人,而且,他们两个都已经听到了他们不该听到的东西。而刘若愚则是在惊讶,魏忠贤这个老狐狸,竟然一下子就看穿了苏克和信王的手段,不由的让他心中发寒。
这个时候,李永贞却上前一步说道:“九千岁,那个苏克,乃是我的好友,想来信王是不会和他走得太近的。毕竟宗室之中对我们颇多微词的人大有人在。一个个不光把我们大城市能够要死人的恶狼,还准备将我们处之而后快。他们是不会和一个阉党合作的。”
“那你说,你那个好朋友,当时为什么和信王一起说什么听不到这边在说什么。”
刘若愚在这个时候突然插口道:“启禀九千岁。苏克是在信王殿下开口之前说出那句话的。他似乎是在提醒信王殿下,最好不用多嘴,否则的话……奴才想,信王殿下是想明白了苏克想要表达的意思,才附和了那一句。意思是他明白。”
刘若愚这样说,就是意图保住苏克,也就是保住信王朱由检逃跑的路线。信王在王府之外安排自己的人,其原因当然有万一事有不密,就拔腿而逃的准备。这一点,其实不光是宗室,太监文臣们也少不了。当年的严嵩,也是有这种想法的。
“而且,苏克还向我们承诺过。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们那群跑江湖的人都很清楚。所以我觉得,当务之急倒是要防止信王把这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么真的也是假的。”
魏忠贤闭起眼睛想了片刻,忽然觉得刘若愚这句“真的也是假的”非常有道理。
魏忠贤想要随便找个怀孕的宫女生下所谓的龙种,这事儿比人知道了还不好堵他的嘴,但是信王知道了之后,那可就不一定了。
只要他敢怀疑龙种的真实性,那就是想要做皇帝的心思要公之于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