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清怡儿听了,不觉的眼圈儿又红了,道:“我得了闲儿必常来看你。”
于是带着跟来的婆子媳妇们,并宁府的媳妇婆子们,从里头绕进园子的便门来。只见:
黄花满地,白柳横坡。小桥通若耶之溪,曲径接天台之路。石中清流滴滴,篱落飘香;树头红叶翩翩,疏林如画。西风乍紧,犹听莺啼;暖日常暄,又添蛩语。遥望东南,建几处依山之榭;近观西北,结三间临水之轩。笙簧盈座,别有幽情;罗绮穿林,倍添韵致。诸葛清怡儿看着园中景致,一步步行来,正赞赏时,猛然从假山石后走出一个人来,向前对诸葛清怡说道:“请嫂子安。”诸葛清怡猛吃一惊,将身往后一退,说道:“这是瑞大爷不是?”陈瑞说道:“嫂子连我也不认得了?”诸葛清怡儿道:“不是不认得,猛然一见,想不到是大爷在这里。”陈瑞道:“也是合该我与嫂子有缘。我方才偷出了席,在这里清净地方略散一散,不想就遇见嫂子:这不是有缘么?”一面说着,一面拿眼睛不住的观看诸葛清怡。
诸葛清怡是个聪明人,见他这个光景,如何不猜八九分呢,因向陈瑞假意含笑道:“怪不得你哥哥常提你,说你好。今日见了,听你这几句话儿,就知道你是个聪明和气的人了。这会子我要到太太们那边去呢,不得合你说话;等闲了再会罢。”陈瑞道:“我要到嫂子家里去请安,又怕嫂子年轻,不肯轻易见人。”诸葛清怡又假笑道:“一家骨肉,说什么年轻不年轻的话。”陈瑞听了这话,心中暗喜,因想道:“再不想今日得此奇遇!”那情景越发难堪了。诸葛清怡儿说道:“你快去入席去罢。看他们拿住了,罚你的酒。”陈瑞听了,身上已木了半边,慢慢的走着,一面回过头来看。诸葛清怡儿故意的把脚放迟了,见他去远了,心里暗忖道:“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那里有这样禽兽的人?他果如此,几时叫他死在我手里,他才知道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