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你告诉他,我不敢添减,混出主意.他添他施恩,等他好了出来,爱怎么添了去。”清琳一来时已明白了对半,今听这一番话,越发会意,见柳敬宣有怒色,便不敢以往日喜乐之时相待,只一边垂手默侍.
时值清怡也从上房中来,柳敬宣等忙起身让坐.未及开言,又有一个媳妇进来回事.因柳敬宣才哭了,便有三四个小丫鬟捧了沐盆,巾帕,靶镜等物来.此时柳敬宣因盘膝坐在矮板榻上,那捧盆的丫鬟走至跟前,便双膝跪下,高捧沐盆,那两个小丫鬟,也都在旁屈膝捧着巾帕并靶镜脂粉之饰.
清琳见待书不在这里,便忙上来与柳敬宣挽袖卸镯,又接过一条大手巾来,将柳敬宣面前衣襟掩了.柳敬宣方伸手向面盆中盥沐.那媳妇便回道:“回奶奶姑娘,家学里支环爷和兰哥儿的一年公费。”清琳先道:“你忙什么!你睁着眼看见姑娘洗脸,你不出去伺候着,先说话来.二奶奶跟前你也这么没眼色来着?姑娘虽然恩宽,我去回了二奶奶,只说你们眼里都没姑娘,你们都吃了亏,可别怨我。”唬的那个媳妇忙陪笑道:“我粗心了。”一面说,一面忙退出去.
柳敬宣一面匀脸,一面向清琳冷笑道:“你迟了一步,还有可笑的:连吴姐姐这么个办老了事的,也不查清楚了,就来混我们.幸亏我们问他,他竟有脸说忘了.我说他回你主子事也忘了再找去?我料着你那主子未必有耐性儿等他去找。”清琳忙笑道:“他有这一次,管包腿上的筋早折了两根.姑娘别信他们.那是他们瞅着大奶奶是个菩萨,姑娘又是个腼腆小姐,固然是托懒来混。”说着,又向门外说道:“你们只管撒野,等奶奶大安了,咱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