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非常后来,后来到我们都已经是成熟男人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了内情。
原来,那段几年督政府海军扩充非常快,从三支小型舰队一跃升级为四大舰队,因为军备扩充太快,海军预算入不敷出,甚至连现役官兵的军饷都要发不出来了,于是在一帮海军大佬的谋划下就搞出了卖军校名额创收的歪点子,通过一些手眼通天的中层军官散发出去,吸引那些急求子女高进的家长上钩。
我们这些所谓的特招生,其实就是摇钱树,表面上说名额有限,实际上多得不能再多了,就是为了骗关系户大把出钱,被骗了还闷声不吭偷着乐,结果消息封闭,导致被骗的倒霉蛋前赴后继,最多的甚至花了三十多万里拉的冤枉钱。
这还不是最惨的,我们在入学第一天后才得知,我们这个系统根本不安排战舰学科,也不和其他系统联合演练,完全被剥离出来,仅仅是作为类似旧世纪海军陆战队的辅助作战单位存在。因为完全是新编单位,所以我们虽然名义上是海军,但是级别实际上比陆军还要低一点。
妈的,这当简直上大了!
“他妈的,我一定要剁了老鼠那混球!”我的新同桌小北悲伤地嚎叫道。
这时是第一节上课,可是我们干坐了十几分钟却连一个上课教官也没有。在钢哥的指挥下,几个最机灵的侦察兵被派出去打探消息,一打听才知道,我们三个班,一百六十二个学员,竟然才配了七个老师,课程表根本倒不过来,只好挨个抽空上。
听到这消息,全班再次爆炸了,鸡飞狗跳乱成一团,三五成群说笑叫骂,闹哄哄像个菜市场,有人干脆趁着天下大乱没人管的绝好机会,蒙头睡起大觉来。
“唉,说起来,还真是熟悉的风味。”我忍不住感叹道,这场面简直就是当年高中杂牌班的自习课翻版嘛。
“切,说得你好像没闹过一样,有本事当初升学考试多考两分不就好了。”身后一个把两张椅子二并一,翘着腿闭目养神的家伙尖刻地嘲讽道。
我和小北相当惊讶。
“我去,邦邦,你也在!”
结果,我们立刻遭到了一记威力无比的白眼。
“屁话,连你们两坨废铜烂铁都在,我为什么就要不能在了?”
邦邦当年是我们隔壁班的,也是成绩烂到一流的劣等生,可是这家伙不但成绩差,脾气也特别不好,甚至可以说凶残,连校长都不放在眼里,搞得每个代课老师都恨不得掐死他,天天往死里扣他的操行分,往往不到学期完结基本上二十分就扣得连渣都不剩,甚至还要从下一学年预支,也算是个牛逼人物。
虽然是隔壁班,但是我们几个却意外的挺玩得来,这大概是因为一方面当初作为走读生,我总能用各种方式,为被关在学校里几个月出不来门的住宿生带来各种乱七八糟的急需品,邦邦也是我的忠实客户,另一方面应该就是物以类聚。
“看样子你们也是被老鼠骗进来的吧,也真亏你们前赴后继一个个往粪坑里跳,就没有一个人仔细问问这个名额到底是属于主系统还是分支系统,专业倾向到底是哪方面的,还真以为进了军事学院就进了保险箱。”邦邦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这时,我才想起,邦邦的家境并不好,家里有好几个妹妹,父母都是普通工人,竟然能拿的出十几万里拉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喂喂,老兄,你是去贷款付的账吗?”
说到这个,邦邦的面部肌肉就开始抽筋,我听见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老爸把房子卖了,在我去商场打工的时候。”
我和邦邦几乎同时喷出来。
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