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面看。”
是春音沙哑的声音。
因为平泽优就在身边,所以苏裳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
当九条裕美等人从通道走出的时候,就看到话剧社许多人脸色欣喜,显得很开心放松。九条裕美自然也是如此,不过她的样子就如刚刚那样,有些别扭。
在与歌剧社诸人擦肩而过时,话剧社诸人并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向一侧站了站,给歌剧社诸人让出了一条路。
“加油。”
声音很轻,只有自己与苏裳两个人听得到,但这是这几天来九条裕美与苏裳说的第一句话。
当说完的时候,九条裕美便与其他成员一起离开了。
……
“要开始了大家。”
“恩。”
在异口同声说完这话的同时,从音响中传出的是钢琴曲。那是肖邦的《升C小调夜曲》第一部分的开始。
而原本降下的帷幕,也在剧场昏暗的灯光下逐渐升起。
舞台上的亮白灯光此时闪烁着淡淡的白色光芒,空无一人的舞台上,只有一张呗白色蔷薇花所包围的床,床上躺着的是身穿白色婚纱的平泽优。
此时,舞台之上那照明灯出现在舞台入口处。
苏裳缓缓迈出了脚步,并且安静优雅的声音从他喉咙中发出。
歌剧社的演出开始了。
…
我只是一个丧偶的男人,现在是我妻子的葬礼,没有哭泣,没有悲哀,我脸上存在着与葬礼完全不符的微笑,弄的亲友不知如何是好,很尴尬,想安慰我,但我好象很开心的样子,完全不需要安慰。不安慰我,似乎又很过意不去。
甚至有的亲友心中有点气愤的想着:人是不是给他暗算做掉的?但没人去问这个丧偶的男人为什么。
在葬礼上,女方的家长实在按耐不住了,在灵堂上破口咒骂我’相处了二十年的老婆死了还笑的出来,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我只是默默地听着,不做任何回应,从始至终所有人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在女方家长骂完的时候,我微微一笑,站起身鞠躬‘感谢您的指正。’
而我的脸依然保持着微笑,女方的家长差点没气晕过去。
就冲向他,一手揪住了他胸前的衣领,挥拳打下去。
就算我的嘴角流出了一条微小的血河,我依然保持着微笑。
这时,反而是女方的家长心中一阵寒栗,自觉性地害怕了,难道这个人已经疯了?
……
这个时候舞台上的音乐肖邦的《升C小调夜曲》第一部分已经到了尾声,第一段以柔声奏出暗淡的旋律,经种种转调后,情绪越来越不安;中段速度转快,出现悲痛的第二主题。
……
丧事就在一场闹剧中度过了。
当天夜晚,女方的家长担心早上的举动是否不当,偷偷地折回去看我。
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是,我就坐在亡妻的尸体。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连动都没动,也没出声音。
女方的家长看着我,良久后泪水在他们脸上出现。
而我一直坐着,看着亡妻的面容,用指尖轻轻划着亡妻的脸颊。
……
嘶哑,充斥悲伤与怀念的歌声从苏裳喉咙发出,这并非是以《升C小调夜曲》的节奏的歌声,而是让《升C小调夜曲》符合的歌声。
悲怆,寂寞,孤寂,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