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等到枫晨走后,开始有些焦急起来。她细细地想着那个梦,觉得总得做些什么来阻止它的发生。
她的梦总是很奇怪,更重要的是几乎没有办法阻止它的发生,哪怕是第二天能够拖延过去,可是终究无法阻止。
就像当初她帮王大娘挑了一天的水,结果过了几天之后王大娘还是失足落入水中。好在有个会水的乡亲救了人。
那时她忽然觉得很是害怕,那种无力,那种明知道会发生却无法阻止的感觉。
若是她去阻止,那终究躲不过,若是她什么都不去做,那么第二天便会发生。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在第二天,在已知的时间里,在事情开始发生的时间前后去阻止。
千落很用力地思索着,有些焦躁地仿佛头要裂开。
她究竟要怎么去做?
她蹙起眉头,伸出白嫩的手指,一点一点数着,首先,枫晨肯定是有仇家想要杀他,然后应该是在一片树林中埋伏了人想要取他性命,唔…我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对了,树林,只要枫晨在明天枫晨进入树林前后的时间阻止他就好了,千落眼睛里一下子亮起来。
可是他如果不愿意走,如果留下的话,村子附近到处都是树林,他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屋子里不出来。
千落眉紧蹙,终于像是做下了一个决定,那个决定很难,却在做下的那一瞬间变得平常。
千落舒了口气,她要离开。
离开…自己的家。
只有她离开了,枫晨才会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于是千落想了想便站起身来,站到铜镜前,给自己挽了一个利索的发髻,她挽的很慢,一点一点的将散下的头发盘起,直到最后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发簪了。
叹了一口气,手指轻轻松开,如瀑般的黑发无奈地倾泻而下。
千落犹豫般地向四下看了看,然后走到了柴火边上,取了一根看起来细小的树枝,接着将头发挽起,插上树枝利索地束好。
她束好发后,便走到床边,将自己的衣服收起两身,取了块旧布,将衣服裹在里面,四头打上利索的结,然后背到了肩上。
最后看了看王大娘的家,透过窗户看着屋外悠哉悠哉的老母鸡,看着远处的山,近处连绵的庄稼。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准备向门口走去。
门口处却传来一阵脚步的声响,千落连忙将包袱藏在被子下,回头望去。
王大娘端着一碗药进来了,像是往常一样。
千落看着冒着热气的汤药,想着藏在被子下的包袱,一瞬间觉得恍如隔世。
是啊,决定要走了。
走了之后还回得来吗?
千落木木地接过王大娘递来的汤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王大娘看着今日的千落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不苦吗,一口喝下去就好了。”
千落不说话,只是低头很慢地喝着黑乎乎的汤药。一抹浅浅的泪水在眼底婉转。然而当她抬起头时,泪水已经消失不见。
千落望向王大娘,说道:“我喝完了。”
王大娘接过空碗,放在床前的木柜上,手指在怀里摩挲了一下,掏出一个檀木制的盒子。
盒子上雕刻着有些古朴的花纹,是一朵很美的花。
千落看向那朵花,神色微怔。
王大娘说道:“这种花名字叫做雪昙花,据说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长满了这种花,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它虽然是昙花,但它不会一现便凋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