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想起当日裴奕曾查过的聚峰娱乐,再想起戴佳所谓的‘拍片’一事儿。
戴佳那时鲜活的影像逐渐被如今苍白无神的呆滞面孔所取代,短短半年时间,她老了十岁不止。
监狱里的生活枯燥乏味,每天规定了五点起,几时如厕洗漱,多久洗一次澡,都有明文规定,戴佳每天要干的活儿很多,约七点开始做事儿,时常要干到半夜三更,尤其是她才去的那一阵儿,好几次都被同宿舍的人打过,所以如今变得性情阴森。
江瑟想起影视基地与戴佳的再见,那个提醒着她要小心姚祥的女孩儿,提醒着她不要接来历不明的人的烟的姑娘,像一朵开得明艳的月季,却被狂风暴雨摧残成如今的光景。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戴佳啊……”
“瑟瑟,你这个朋友,她确实杀了人。”
裴奕家里,江瑟回头提起了戴佳之后,裴奕就将聂淡叫了过来,他已经将这事儿查清来龙去脉了:
“而且人是在摄影棚内杀的,看到的人很多,还被摄影机拍了下来,所以当日出庭时,她又没助力,很快被判有罪。”
聂淡来裴奕家里也不是第一次,自顾自去拿了杯子倒水:
“她这样的情况,要没人帮,想出来可不容易,照正常程序走,可能都得十七八年以后了。”
戴佳被判的是死缓,这还是法官有意额外开恩,否则她这样的情况,立即执行都有可能。
死缓之后,进了监狱先呆两年,以看表现,按劳动攒积分。
监狱每年有大量的劳动任务,分派给每一个囚犯,每间监狱每年得努力完成这些任务,才有可能得到优评。
而囚犯之中,按劳动量及平日表现攒分,并按分数排级,以字母A、B、C、D等区分等级,戴佳唯有在这缓期两年的时间中,表现达到A级以上,她的刑期才有可能从缓刑改为无期,然后再在将来的岁月中,由无期改有期徒刑,再以表现逐步减刑。
但无论如何减法,哪怕戴佳表现再好,也得坐上十几年的牢。
像聂淡所说,要是没人帮她,她这辈子哪怕是有出来的一天,可也太晚了。
她进去的时候是二十一岁,出来的时候,可能都得将近四十了,对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太残忍了些。
“她跟你什么关系?”
聂淡喝了口水,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声。
裴奕拿了切好的鱼虾肉,在喂两只放在水盆里张着嘴的乌龟。
江瑟伸手不时去戳乌龟背一下,这居家和谐的一幕,令聂淡觉得份外不适应。
裴奕剪短了头发,最近玩得也少了,兄弟几个都知道他的情况,不由有些感叹:
“奕哥,你生日之后,是不是就要前往广州了?”
他话音一落,裴奕拿刀切鱼的手就一顿,目光冷冷落在他身上,看样子像是恨不能拿刀戳他两下,令聂淡浑身一振。
“去广州?”
江瑟愣了一下,看了裴奕一眼,聂淡就知道自己闯祸了,他这会儿恨不能拍自己两嘴巴子,有事儿没事儿的,怎么就突然提起了这个,还不如与江瑟提那戴佳呢!
聂淡一下坐立难安,裴奕的眼神似刀子,扎得他浑身都疼,他后悔自己先前多了那句嘴,看样子江瑟并不知道裴奕要去广州这事儿。
“嗯。”
裴奕动作一顿,点了点头,又继续手里的动作:
“回头我跟你说。”
他的二十岁生日没几天了,就在十月份,江瑟突然觉得心里梗着难受,兴许是习惯了他总对自己事事依从,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