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粮、征衣之后,又是接连几日的购买酒糟。拖酒糟的牛车驴车铺满了各城之间的大道。酸的刺鼻的酒糟味充斥了孤竹城内外。就连早已习惯脏臭的乞丐都不由掩起了鼻息。
这是多难闻的味道啊,刚刚起床的郑公子暗暗发誓,早知酒糟如此难闻,就不该饮酒,回到大秦,怕是见着了酒,都会留下阴影了。
徐傲站在大街上努力的吸着酒糟的味道,一口又一口,这就是前世里家的味道。丝毫不曾注意过往行人那种看着痴子傻子的神情。
徐虎等人则是干脆的在鼻孔里塞了两块手帕。
有那些更娇贵一些的,则是点起了熏香闭门不出。
好在乐牛将军说了,也就是忍上几日,等到粮草辎重到了,这种苦难日子就算过去了。
一时之间,孤竹城中香料全部脱销。不论贫富贵贱,谁家若是不买上一点熏香,此刻怕是都要让人笑话的。
秦将军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抽动着鼻子。
这办法是不错,就是这个味道真心受不了。
不过也难为他们,居然能够想到这个法子。
“将军,草原上的斥候已经三天没有消息传回来了。”一名军士快步闯入,单膝跪地报到。
“哦”还不待秦将军放下碗筷。一名黑衣蒙面人凭空出现,跪地抱拳:“将军,辎重部队遇袭,所有粮草付之一炬。”
“哦”秦将军慢条斯理的用手心擦了擦嘴,盯着掌心瞧了一会儿慢声道:“去通知郑公子,请他斟酌决策。我只负责执行就好。”
“是”两人相继离去。秦将军在长袍上擦了擦手,剩下的约莫一小半的早餐也不吃了,回屋继续睡觉。看来是当定了这个甩手掌柜。
屋内几名侍从你看我我看你,散了散了。
那一边,接到消息的郑公子险些打碎了手中茶碗,若不是那名为郑二的老奴接的利落,怕是就闹了笑话。
“两位大人,秦将军可曾有什么吩咐?”郑公子将烫的有些发红的手藏到背后,在背后擦了擦。有些冰凉的外套倒算是不错的降温器具。
“将军吩咐说,秦王有令,郑大人才是这北路的总指挥,一切全凭大人定夺。我们只需执行就好。”那名军士回答的干净利落,那黑衣人则是一言不发,只是在军士说完的时候,默默的点头,算是同意这个说法。
郑公子明白,恐怕此次考核,就算是正式开始了,之前的缺衣少粮恐怕只能算是开胃小菜,后门的正餐,怕是会吃的不太容易。
“召集演武堂弟子,一刻钟内到议事大殿内集合。过时不到者、、、”郑公子本想顺势说个斩立决下去,忽然记起,这演武堂中各类势力错综复杂,若是斩了其中一人,怕是那人身后的一帮人就被得罪惨了,只好临时改口:“抽十鞭子,以儆效尤。”
等得两人退去,那接了茶碗的老奴从怀中摸出一个贝壳,打开之后里面的油脂散发出醉人的香气,一时间空气中除了这股甜腻腻的香气,似乎就没了别的味道:“公子,这是鲛人油,对烫伤、刀剑疤痕之类的最有效果,还好老爷吩咐老奴随身带上。若是公子回去,身上多了几道伤疤,老奴就不好与老爷交代了。不过公子若是想要留下几道疤痕给咸阳城内的姑娘们瞧瞧,您就跟老奴说,也省的老奴做错事情,惹公子不开心。”
“得了得了,现在呐您就别损我了。”郑公子忙伸出藏在背后的手,往日里白玉儿一般的手背已经烫的通红。加上刚才在衣物上摩擦的又有些重了,此时有些破皮。
郑二一手托着郑公子的手,一手沾了些鲛人油,轻轻涂抹在手背上。略微揉搓之后,轻轻吹了几口气,那本来已经破损